表面上是这样问,实际上分明就是在催她快快过去。迫不及待地想见她。邬别雪勾唇笑了笑,掏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,正准备打个车,屏幕上却突然浮现出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。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诈骗电话,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挂掉。间隔不到五秒,电话再次打来。那串数字在屏幕上猛然跳动,显得暴躁又不耐。邬别雪蹙了蹙眉,按下了接听。“喂?”“邬别雪是吧?”低靡的女性嗓音,听起来极其薄情,却又带着几分松垮的轻浮。邬别雪记忆中没有认识的人拥有这样的声音。“你是?”对方“啧”了一声,不耐地打断她,抛下一颗足够炸起千丈水花的炸弹:“邬远松死在东南亚了。”邬别雪猛然攥紧了手机。“我在幻斋厅等你,包间号1809,半个小时内过来。”如同骤然打来一般,骤然挂断。邬别雪呼吸快了几分,攥着手机,久久未回过神。突然起了大风,如同凝着冰凌,一根一根扎入心腔,在那颗好不容易热切起来的心脏上开出一朵一朵冰花,最后包裹出严密冰层。手机轻震,将她逐渐变冷的思绪拽回。邬别雪颤了颤眼睫,眼神在陶栀新发来的消息上一寸寸吻过。桃:师姐慢慢来,我不着急她定定看了许久,但终究没有回复。退出微信,调出打车软件,她把已经设定好的目的地一个字一个字删除,抖着指尖重新输入“幻斋厅”三个字。-1809号包间里,满眼烦躁的年轻女性靠在窗边,眉心郁结,抖着双腿,无意识地咬着下唇。单薄的唇已经浮出一层血痂,可她依旧紧紧咬着,似乎毫不知情。邬别雪坐到她对面,瞥见对方容貌,骤然皱起眉心。女孩瞧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,眉眼与自己几分相似,只是更加锋利。脸上两颗眉钉一颗鼻钉,因为烦躁撸起了袖子,露在外的小臂和脖颈上有些不算浮夸的纹身,图案像是几尾鲤鱼,气质是和声音如出一辙的浮浪轻佻。“邬别雪是吧?”女孩停止了抖腿,睨着对方,微微挑了挑眉。邬别雪敛眉,倒了杯水,“是。”柏鲤看她神态从容,气得发笑:“你还有心思喝水?”邬别雪倒水的动作一顿,却还是倒好了一杯,端到对方面前。“给你的。”柏鲤看着眼前的水,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,好半天才“啧”了一声,端起那杯水一饮而尽。“你爹逃去东南亚,在当地办了贷款,欠了一百多万。”柏鲤捏着那个玻璃杯,五指死死扣拢,似是恨不能直接捏碎,语气烦躁不堪,“结果昨天他死在当地一家赌场,死前还差八十多万没还完,人家追到国内来了。”邬别雪瞧着对方与自己几分相似的脸,隐隐猜到其中的联系,却仍觉荒谬。“你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?”她盯着柏鲤锋利眉眼,心中浮出个可笑的猜测,却令她不自觉攥紧五指,语气也带上几分焦躁。“呵……”柏鲤讥讽一笑,“那死老登欠了借贷条约,还不完的让女儿接着还。今天追债的找上门,我才知道小时候见不着的死爹究竟是谁。”柏鲤拉开挎包,把那几份条约文件和亲子鉴定证明一份份摊开在邬别雪面前。“我今天已经找过国际法律师了……”她揉了揉太阳穴,指节抵着隐隐作痛的额角,把律师说过的话复述给邬别雪听:“根据国际私法原则,这些借贷合同确实具有跨境追偿效力”邬远松是特意选在承认“父债女偿”的法域签下这些合同的。怒火缓慢燎过心头,却又无处发泄。凭什么?凭什么她要帮那死人背负这笔债?她何其无辜?邬别雪又何其无辜?最恶毒的诅咒在脑海里滑过一遍,却因对象早已成为一具尸体而显得可笑无力。柏鲤五指成拳,在桌上猛然一敲,唾道:“生前一面没见过,死后倒是想着让我给他还债。”邬别雪垂眼扫过,在瞥见那份英文借贷合同还款人处署着自己和柏鲤的名时,心尖重重一跳。邬远松还真是……死了也不安生。死前带给自己无数阴影,死后的亡魂还要笼罩在自己头顶。这人渣居然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,活该千刀万剐,也不知道死得够不够惨。但此刻,邬别雪竟分不清是自己更可怜,还是面前这莫名其妙被拉来还债的女孩更可怜。邬别雪正想开口,手机却再次传来震动。她垂着眼,却不敢去看是谁发来的消息,喉间干涩得堪比火燎过的荒原。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重生后拆迁藏娇的金屋[汉] 牛奶面包 逃婚后傲娇大小 姐疯批了,番外 浪里个浪[姐弟恋] 重生后嫁给残疾世子,番外 你是我年少求剑时刻的舟 清冷影后被小甜O缠上啦 二嫁好孕,残疾世子宠疯了 妖精,今晚按 摩吗?[八零] 寻仙问天传 废柴嫡女荣福路 快穿原配逆袭指南 当满级大佬穿成极品他妈 脱贫致富从种田开始(基建) 霸总,但哭包! 长安小厨娘(美食) 权宦心中月,番外 护他[GB娱乐圈] 零度依恋 山河故里,番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