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栀弯腰换鞋,头也不抬地“嗯”了一声,推开门才道:“前段时间出去旅游,给卓芊师姐她们带了些东西,去分给她们。”顿了顿,又补了句,“晚上不回来了。”尾音落下,密码门“咔哒”一声合上。邬别雪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,直到玄关的感应灯渐渐暗下去,最终熄灭,她才缓慢移动步伐,回到卧室坐下。桌上的水杯里还有小半杯水,接来的时候是热的,但是过了几个小时,被二月气温包裹,早就冷透了。水面脆弱,一点点晃动都能惊起一圈圈涟漪,波动起伏,装进无数个残缺的圆。邬别雪仰头把那小半杯水喝掉了。冰得浸骨,沿着喉管一路往下,似乎路过了心脏。不过片刻,胃就在冷水刺激之下开始不适,猛然开始抽搐,像被一只大手迅速攥紧。藏在其中的钝疼割破血肉,露出不加掩饰的尖锐。邬别雪未曾预料到这次胃痛来得如此猝不及防,于是蜷缩进椅子里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。手机铃声突兀地炸响,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她勉强按下接听键,听见裴絮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,却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:“别雪?”她捂着胃应了一声,“怎么了?”“晚上实验室聚餐,方导也在,你记得来,我把地址发给你。”邬别雪垂眼,目光在日程表上掠过,踟蹰半晌才回复:“我晚上有事,帮我给大家道个歉吧。”声音极轻,苍白无力,像是羽毛落地。“嘶,”裴絮终于察觉到不对了,“你最近在忙什么啊?怎么天天见不到你人?你现在还好吗?”“没什么事,我挂了。”挂断电话后,疼痛终于决堤。邬别雪双手死死捂住腹部,脊背弓起,连呼吸都碎成断断续续的抽气声。窗外冷雨细密,她听着,觉得好寂寥。雨汽好像渗透了窗沿,湿意扑了她满脸,又化作额边冷汗,在素白下颌流连。疼痛把意识撕碎,她沉入潮湿水汽。接到裴絮电话之前,陶栀正窝在林静宜的床上,说什么也不让位置。“喂,我也要躺上来。”林静宜无语地看着陶栀把自己裹成一团面包卷,霸占着小床的正中央,左右两边的空余只够一边躺半个林静宜。“不要。”陶栀闭着眼,嘟囔一声,把被子拉到下颌,“我要睡午觉了,请离开我的床。”林静宜沉思半晌,直接上手把人推到一边,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在旁边躺下。陶栀还没来得及反抗,就被对方手脚并用地抱住,死死束缚,动弹不得。这下从面包卷变成了粽子。“怎样啦你,不开心就给我讲啊。邬师姐是怎么说的?”林静宜不顾对方嘟嘟囔囔地抗议,急忙打开话题。其实她已经后悔把那张照片发给陶栀,但一想到与其让对方蒙在鼓里失望,又觉得还是让她清醒一点更好。陶栀哼哼两声,干脆闭了眼:“我要她别讲。”林静宜无语了,“你不听听她怎么解释?万一其实并没有……”“那个女生不是她女朋友,她们没有在一起。”陶栀语气笃定地打断。林静宜更无语了,松开陶栀,眼神放空地望着天花板,气若游丝道:“那你们现在到底在别扭什么啊……”陶栀睁开眼,启唇正要说话,就接到了裴絮的电话。听完对方语气急促的请求,两人大惊失色,急忙赶回寝室,便看到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邬别雪晕在了书桌边。“邬师姐!”林静宜的惊呼炸开在耳边,陶栀慌乱地冲上去把人扶到床上,却觉得触到的皮肤冰凉至极,嶙峋的腕骨硌得她掌心生疼。上门医生来得比预想中快,初步诊断后用带来的金属架吊起输液瓶。陶栀站在床边,看着尖锐的针头刺进她青白色的血管,透明的药液一点点坠落,无声缓慢,却似乎比窗外的冷雨更加磅礴。好奇怪,这样零落的水滴,注入邬别雪的身体,就能让她好起来吗?等反应过来,她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地发抖。女医生皱眉写着处方,“急性胃炎,低血糖,贫血,感冒发烧。她是不是长期缺觉?免疫力太差劲了……”“她的身体现在很脆弱,需要好好休息……”陶栀木然地应着。医生的判词分明字字清晰,落在她耳中,她却好像不能辨明意义。林静宜看她已经魂不守舍,于是急忙凑到医生身边,用手机记下医嘱,又问了些相关事项,确保没有遗漏。医生走了,满室寂静。林静宜看了看陶栀,把方才记下的东西发给她,又叮嘱对方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叫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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