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卓芊站在原地回想许久,确认自己没有分辨错这女生方才的目光,分明就是嫌恶和浓厚的敌意。可她第一次和她见面,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?秉性单纯的小老外百思不得其解,还是走上前去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,下意识用英文问道:“嘿,你需要帮忙吗?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好……”柏鲤被肩膀突如其来的触感惊得猛一甩肩,拧着眉头不耐地回头瞥她一眼,“叽里咕噜说什么呢?”卓芊哑然一瞬,切换成不标准的中文:“呃……我是说,你需要帮忙吗?”柏鲤像没听见,或者压根懒得搭理,只一个利落的转身,迈开步子就要走。卓芊见她额角的伤口又开始流血,忍不住拽住对方的肩膀,“你流血了……”柏鲤被相似的纠缠磨得心烦意乱。连日积累的烦躁加上此刻身体不适的戾气,让她没忍住提高音量道:“你爸的离我远点!”卓芊撞进对方熟悉却更狠厉轻佻的双眼,心尖猛然一颤。她听不懂对方的国粹,不知道对方是在骂她,只以为对方因为受伤所以心情不好,于是轻声开口道:“你……你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?”一向都是别人搭讪她,此刻她难得主动一回,姿态难免笨拙。“……呃……你长得有点像我的……”她有些词穷地抓了抓金棕色的长发,脑中的中文词汇库飞速旋转,一时竟不知要怎么形容邬别雪。眼见对方愈发不耐烦,她也越发急切,只好揪出此时脑海中唯一的词汇:“……前女友。”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。“啪”片刻后,响亮的脆击骤然炸响在这方空间里。卓芊感受着颊侧火辣辣的灼痛感,身体保持着被打偏头的姿势僵在原地,思维彻底断线,仿佛凝成一尊雕像。她……被打了?她、她又被打了?被这个仅有一面之缘、仅仅因为说她长得像前女友的女孩……扇了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!她这辈子只被两个人扇过耳光。邬别雪也就算了,她确实做错了,可这个女孩凭什么要打她?卓芊反应过来,气得浑身发颤。她拔腿就追,在昏昧摇曳的光影和浮动的人潮里左右寻觅,但那女孩已然不知所踪。一口闷气生生堵在胸口,卓芊烦躁地抓了把头发,不得不拧身折返回吵闹的卡座。角落里,陶栀还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处,只是眼神有些虚浮地落在杯沿残留的酒渍上,像在发呆。剩下的那两杯龙舌兰已经被喝掉了。卓芊压下心间翻腾的情绪,拿过椅背上的外套,朝她招招手,温声道:“小狐狸,我们回去了。”“哦、好。”陶栀慢吞吞地站起来,蹭到卓芊身边,垂头攥住了她的袖口。卓芊侧目,见她神情乖软,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幼时也爱这样牵着自己。心口那点残存的情绪悄无声息地散尽了。喝了酒,机车是肯定不能碰了。她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重机车寄存在酒吧门外,在手机上重新打了车。回去路上,城市的流光在车窗外飞逝成模糊的河。陶栀将发烫的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窗,异常安静地望着外面虚幻的街景,长长的睫毛偶尔轻微扇动一下。卓芊也身心俱疲,头靠上另一侧冰凉的车窗,疲惫地阖上了眼。车子平稳地滑停在一区宿舍楼区外。卓芊先下车,绕到另一边刚把软绵绵的陶栀半搀半拖出来,脚一沾地,对方整个人就像没骨头般晃悠悠地朝她肩上倒。“小心!”卓芊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腰,让她半边身子轻轻倚靠在自己肩膀上,“你还好吗?”她低声问,换来一声模糊的回应。卓芊只得认命地半抱半扶,一步一步、极有耐心地带着陶栀往熟悉的宿舍大门挪动。但等到了一区楼底,却见巨大的落地玻璃门合得严丝合缝,门内厅廊的灯光早已熄灭。卓芊迟钝地反应过来,过了十二点,宿舍楼宵禁了。她一手搀着陶栀,另一只手浑身上下摸了个遍,也没摸到门禁卡。于是只好无奈问陶栀:“小狐狸,你有带门禁卡吗?”对方神情凝滞,只是盯着楼底下那颗悬铃木看,看了半晌也不说话。卓芊轻叹了一口气,试探性伸手在她大衣衣兜里摸了摸,却什么也没摸着。夜风吹拂,树叶沙沙作响,像是低语。视角收束拔高,八楼的某个阳台,邬别雪沉在阴影里,平静的视线悄无声息裹上两人依偎的身影。手中,亮着的手机在指间旋转,屏幕上是放大后的卓芊微信头像。一幅简笔画,熟悉的笔迹和风格,两条小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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