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不想,也不是不敢,是不能。是不能要陶栀。半晌后,低哑的嗓音终于在安静的空间内响起,“带她……”整副躯壳都是麻的,她好似被铁链死死束在池中央,任由四周的冰水悄无声息往上蔓延,最后淹没她的口鼻,浸没她的发顶。邬别雪急促地喘了口气,掩在黑暗里的双眼一闭,泪水安静溢出,不声不响,“带她走吧。”卓芊猛然瞪大了眼。蜷缩在沙发里的陶栀休息了会儿,神智终于清醒了几分,有力气思考了。酒精肆虐后的不适却也愈发清晰。四肢沉重如灌铅,太阳穴突突地胀痛,喉咙深处莫名刺痒,像有无数极细软的绒毛在声带深处来回撩拨搔刮。痒得钻心蚀骨,仿佛千虫噬咬。她用纤白的手指徒劳地在脖颈间抓挠,却丝毫无法缓解那份从咽喉一路蔓延到心口的窒息感。她依旧将脸埋进双臂里,任由滚烫的呼吸灼得她心尖焦躁。恍惚中,她听见卓芊问邬别雪要不要她。陶栀猛然清醒了,她瞪大眼,听着自己的心脏砰砰作响,只觉得整个喉咙痒得像是遍布密蚁,噬咬她的声带,让她连不适的呜咽都没办法发出了。要不要她?喉间的痒意忽而沿着血管一路攀爬进了心腔。她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噬咬,痒得发颤,却仍是忍住了没咳出声。陶栀睁着眼,却只能瞧见一片漆黑。她一颗心摇摇欲坠着,在连日的远离和生疏里快要摔成一滩烂泥,只等邬别雪接住她。她想,只要邬别雪说要她,她就立刻原谅所有的冷淡疏离,她会扑进对方怀里,亲吻她的唇角,把所有滚烫的思念和积压的委屈毫无保留地倾诉给她听。只要邬别雪说要她。安静了许久,这方空间死寂得像没有生机,她都快疑心自己是不是醉得错过了邬别雪的回答。半晌又半晌,她终于听见了对方的声音。轻颤着,些许低哑,却依旧冷淡,像是宣判,像是处刑。她说,带她走吧。陶栀倏然睁大双眼,瞳孔因震骇和难以置信而骤缩。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、汹涌地冲出眼眶,瞬间在她苍白冰凉的脸颊上冲刷出两道狼狈的痕迹。刻意忍耐的不适陡然间席卷全身,把心脏搅碎成模糊血肉。陶栀没忍住猛然咳起来,急急地攫取氧气,痛苦地弓起身子,剧烈地痉挛着,似是撕心裂肺,却连抽噎的泣音也发不出了。她下了沙发,跌跌撞撞地往外走,碰倒了桌边的小木椅,却也毫不在意。要走,要走。邬别雪不要她。她不要呆在这里了。卓芊听见小木椅被撞倒的声响,终于回过神来,对眼前的人磨齿凿牙,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里迸出:“你是不是疯了?”语罢,也不管邬别雪什么反应,便急忙往外追。人影消失在门外的一瞬,邬别雪终于狼狈地滑落在地上,抬手捂唇,一咳——竟见了血。【作者有话说】厨子回来了回来了!修了修前文,以及还有一章!五十九朵薄荷◎对不起。◎陶栀不知道喝了酒竟会这样难受。咽喉里是钻心蚀骨的痒意,声带被咬得似不会震了一般,她连哭都哭不出声音。细白的脖颈上已经出现许多鲜红的抓痕,可她还是觉得痒,依旧抬手挠着,恨不得把手伸进喉腔里抓。呼吸,呼吸也变得艰难,周遭的氧气稀缺,她猛然吸一口,却填不满紧缩的肺部,只好连口也张开,急急地攫取氧气。她贴着走廊墙边往前走,身体没有力气,浑身都是麻的,身形也已经摇摇欲坠,脚步凌乱得像刚学会走路的孩童。难受得快要死了一样。“陶栀!”身后有人在喊,把她的名字喊得像桃子。卓芊急忙赶到她身边,却见她面颊已经浮满病态的潮红,胸口也急促而不正常地起伏着,像是极度缺氧。她认出这是过呼吸的症状,急忙出声道:“慢慢呼吸!吸气三秒呼气六秒!”卓芊手忙脚乱地将人侧着搂在怀里,避免她呼吸不畅,让陶栀跟着她的频率呼吸,又急忙掏出手机打了120。-陶娇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,便见那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靠在床头,发型凌乱,眼下青黑,面容困倦不已。见陶娇进来,卓芊急忙起身,手足无措道:“女士……”陶娇见她紧张,朝她摆摆手,示意她已经知情,让她不要紧张。她坐到床边,第一眼瞥去,见女儿面色苍白,脖颈处却全是血红的抓痕。她忍不住移开眼,心疼得好似自己也不能呼吸了一般。“对不起……”卓芊低垂着眉眼,一脸歉意,仿若做错事的孩童,“我不知道她对羊奶过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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