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那几个字,险些被模糊的雨声冲碎。陶栀死死咬着下唇,在逐渐升高的体温里,在无法自控的欢愉里,仍是想要睁开眼看一看邬别雪。邬别雪向来自傲骄矜,她从没见过她会这样放低姿态。像是悬在雪山巅的一轮温和月亮,毫无预兆地把自己踩碎,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,把自己划得遍体鳞伤。让她好心疼。她想安慰邬别雪,想告诉她,你很勇敢,很厉害,你是我最喜欢的人,喜欢了快十一年的人,是我在追逐你,是我要得到你。可是她仍旧说不出口。邬别雪的指尖让她说不出口,喉咙里的旧疾让她说不出口,身下层层叠加的酥麻让她说不出口。也幸而说不出口,否则她也不敢想今晚从自己口里吐出的声音会有多么……纵荡。邬别雪轻轻吸了口气,抵在她锁骨前,又接着把没说完的补充完:“那天我想,如果你真的还愿意接纳我,真的还愿意等我,我们真的有机会发生……”她舌尖轻抵齿缘,话音止住,但陶栀懂了她的意思。这一点点侥幸的假设,是她抓住的救命稻草。看似荒唐的举动,也许是她对自己的安慰,是她寄予的欲望。能够支撑她,摆渡过无边的自厌和困窘。陶栀轻轻抬手,因为承着她的力度,那指尖也微微的颤。她呼吸混乱,却仍是坚定地抚了抚邬别雪的眉眼,带着分明的怜惜意味,像是心疼她到无以复加。邬别雪在黑暗里望着她被情潮浸红的双眼,心脏彻底脱轨,被咸湿的海洋泡得发涨。眼神,眼神是接吻,是触碰,是精神的相拥。你看朋友,在抱她的骨骼,你看爱人,在吻她的灵魂。在被陶栀注视的这一刻,邬别雪觉得,自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不安,被她洞悉了。被姿态温和地接纳了。旁人认为她多么自矜傲慢,她从未否认过,却也不想争论。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的根底是脆弱的不自洽。是自卑。是一种从幼时便缓慢生长的自卑,得不到关爱的自卑,被不断否定的自卑,无法理解情感的自卑,被她踩进泥土,掩藏彻底的自卑。她只留下摇摇欲坠的清高,留给别人旁观,按照母父的希望,造出一身疏离冷漠。真正的她也被踩进了泥土。可是此刻,体温相融的此刻,陶栀抚摸她的眉心,却莫名让她灵魂颤动。她觉得,陶栀好像在抚摸,陷在泥泞里的她。她忍不住,垂头再次衔住陶栀的唇。用舌尖倾诉她的爱欲,她的想念,她所有欲语还休的克制。她想,陶栀很会勾人。她的眉眼除了疼惜,分明又像在说……可以拥有我。不是梦,也不是假设,更不是荒唐的越界,而是真真切切的,可以拥有我。她用不着出声撒娇,也用不着多么风情摇晃。她眉眼一低,双唇一启,喉中溢出些细碎的声响,就足以勾得她要缴械投降。过往的所有都不曾让她真正低下高傲的头颅,但她此刻要低头吻她,心甘情愿的,情难自禁的。她不再问陶栀为什么会了解她的忌口,不去猜陶栀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,不去想陶栀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。她就只是无法克制地对她心动,无法克制地想要她。而那些不曾启口的,属于陶栀。如果她愿意,日后可以慢慢的,讲给她听。也许可以从十六岁那个春梦开始。邬别雪动作已经足够温和,于是能够从对方逐渐绷紧的、一览无余的身躯里清晰地感受出来,她快到了。“那个梦里,我有这样做吗?”她的语气又带上了轻微的笑意,在温柔的频率里,让陶栀瞳孔失焦,浑身绷紧,绽在她指尖。可是夜还长。压抑太久的欲念一旦破了土,也不是那么好收回的。邬别雪原本以为她会因为陶栀不听话去酒吧而愠怒,会因此失控,于是在回来的路上还一次次提醒自己不能太过分。她确实不过分,力度始终温柔。可那些温柔给的太多,就像要将温水不停地往狭窄的水杯里灌,直到溢出来也不停止,磨人又难耐。后面陶栀实在盛不住,眼尾都是红的,水涔涔的眸子里迷离又无措,只好抬手抵着邬别雪的肩,张着口无力地喘息。邬别雪便柔声道:“受不住了就告诉我。”意识恍惚中,陶栀觉得邬别雪真的很坏。她根本没办法说话,也出不了声拒绝,还能怎么开口告诉她?可她很聪明,于是想到了别的方法。抬起小腿,轻蹭邬别雪的腰际,意思是在说受不住了。她希望邬别雪能看懂,但遗憾的是邬别雪好像并没有,甚至好像还往反方向误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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