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鲤不敢再听,愠怒地倾身用掌心捂住她的话音。动作间,身上的薄被微微滑落,胸口斑驳艳靡的红痕明晃晃暴露在空气里。卓芊瞥了一眼,不自然地移开视线。她轻轻握住柏鲤的小臂,侧过头将唇印在她掌心,又用侧颊亲昵地蹭了蹭,柔声道:“好了,乖一点。”卓芊不认为自己很了解柏鲤,但她清楚地知道,事后的清晨是她最为温和的时刻,表面的张牙舞爪都是羞出来的。只需要她稍微展现出乖顺和柔情,就能不出所料地换来柏鲤难得的好脸色。很可爱。于是卓芊再次试着拉过柏鲤的手腕时,她果然没有再躲。卓芊重新拈起一支新棉签,小心地蘸饱了清凉的药膏,细致地涂抹在那圈刺目的伤痕上。零星的血迹沾染上荆棘的脉络,将那几朵缠绕其间的玫瑰浸润得愈发浓艳,近乎妖异。深色的纹路蜿蜒而下,仿佛正贪婪汲取着柏鲤自身的血肉和痛楚,才在荆棘的束缚中盛放得如此灼目,风情入骨。涂抹完毕,卓芊的目光落在正对着伤处的一朵盛放的玫瑰上。仔细打量后,忽然饶有兴致地开口,语调慵懒又带着几分玩味:“你这纹的,不会和我有点关系吧?”她的名字叫flora,是英文单词“flower”的变体,拉丁语意也就是“花朵”。熟悉她的人常笑说,人如其名,卓芊就像风中摇曳的花枝,妍丽不可方物。如果非要指明,那肆意绽放,带点野性和征服欲的玫瑰,无疑最贴切她摇曳生姿的风情。玫瑰像她,而荆棘像柏鲤。外表带刺,凶蛮狠戾,似乎谁碰谁流血。但是卓芊清楚地知道,她的内里藏着柔嫩的汁液,蕴着蓬勃不屈的生命力,是她想要牢牢攥紧、永不放手的一整个生机盎然的春天。可卓芊也比谁都明白,柏鲤是燎原的野火,是断线的风筝,是山野间永不驻足的呼啸疾风。这样的人不可能会用这样缠绵隐晦的方式将自己束进一段关系里,所以她那句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诌。毕竟,向往自由的灵魂怎么会允许她身上存在与别人有羁绊的烙印。可柏鲤越是无拘无束,卓芊心底那股想要将其独占的欲念,就越是疯长盘踞。她疯狂地想要占据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里所有的角落,渴求将那副倔强的躯体永远留在自己目之所及之处。最浓烈的某些瞬间,她甚至会极端地想,买一栋房子吧,四面是墙,只有她自己有钥匙,把这只不安分、会伤人却更诱人的野猫关进去,只让她看着自己。驯服她,拥有她,占有她。卓芊垂着眼,吮了吮口腔内壁,唇角最后一丝弧度隐退放平。下一秒,手中的温热骤然消失。柏鲤猛然将手抽回藏在身后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皱着鼻尖连珠炮似的甩出刻薄的话:“早就说过你脑子有病,想的东西都恶心得要死。”“我想纹什么就纹什么,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?我就算扎个窟窿也轮不到你来说。”“神经病,自恋死了。”气焰未消,音量却陡然低落下去,变成一声含混的咕哝:“……看着你就心烦。”尾音消失在齿间。柏鲤想掀开被子下床,又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着寸缕,于是抬起的手捏着被子,突兀地停在了半空,显得有些局促。卓芊微微阖了阖眼眸,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略显仓皇的视线,带着浓烈的探究意味。视线再次试图交汇,又一次被狼狈地弹开。卓芊挑了挑眉梢,克制不住心底的喜意,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。柏鲤察觉到了那抹笑意,眉头刚恼怒地蹙起,卓芊却已欺近身前。她凑上前吻了吻柏鲤的唇角,柔声道:“我去给你拿衣服。”卓芊的每件衣服都被她的玫瑰香水染了个透。柏鲤颇为嫌弃地套着卓芊的长袖衫和长裤,总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狗味。跟那什么,被标记了似的。她洗漱完喝了点粥,有些力气了,见卓芊又回了书房,于是径直坐电梯往下,准备跑路。大房子也住了,吃饱了喝足了,狗也扇了,爽也爽过了,不跑是傻子。她静步出了电梯,没在一楼客厅见到人,但厨房里有些声响。柏鲤瞥了一眼,看见流理台前的两道背影。是邬别雪和陶栀,挨得很近,黏黏糊糊的,时不时有娇声撒娇和带着笑意的回应。她收回目光,抬手揉了揉脖子,正要转身离开,就被无声无息的高挑身影堵了个正着。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卓芊站在她身后,朝她挑挑眉,“去哪里?”柏鲤不耐烦地“啧”了声,“回去啊,还能去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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