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是日薄西山的纺织厂副厂长,另一边是动动嘴皮子就让他名利兼收的新贵,这道选择题其实只有一个选项啊。车海波平生最讨厌别人喊自己“副厂长”,只有听听被蒙在鼓里的世界今天的王师傅依旧严肃,与做培训时差不多。林听走到她身边时,不等她发问,王师傅便说:“这两年停薪留职的人不少,想回去也不是没办法……有关系的找关系,有钱的拿钱,没关系也没钱的,年轻也行。”林听眉头皱起,转头看向王师傅。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如古井,平淡且绝望。王师傅扶了扶眼镜,瞥了眼身边那几个看到车海波就吓白了脸的姑娘,继续说:“林老板,这几个丫头都是心气高的,给条活路吧。”她的声音很低,终了,还无奈地叹了口气。林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那几个姑娘都很年轻,长得清秀漂亮,她对她们有些印象,平时不爱吭声,工作很努力。她的视线转回到王师傅身上,问:“那您呢?”王师傅的确是林听挖来的,不过没费什么力气。林听打听到她时,她已经停薪留职了。王师傅十六岁接母亲的班进纺织厂,一线的活做了五年,被老师傅看中收了徒弟,后来开始打版做样衣,又是二十年过去。林听当时问她,厂子怎么舍得放她走?王师傅说,不景气。“他觉得我有钱。”林听了然点头。当初那句“不景气”指的大约不是厂子不景气,而是她手头不宽裕,没能耐拿出车海波想要的价码。林听抬起头,再看车海波的时候,眼中只剩下浓浓的鄙夷。余光瞥见几个女工紧张得直搓手,林听缓和了脸色,笑着与她们说:“不用紧张,天塌了我撑着。”她们的年纪大多比林听大,此刻看着她,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。“嗯!”她们的眼中还有未散的泪光。看着这些惊慌得像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姑娘,林听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。好想套麻袋揍车海波一顿。可惜现在不是时候。另一头,方德良把车海波拽到一边后,脸色便沉了下来。“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?”方德良打量着车海波,神情冷淡。车海波理了理衣领,不屑地瞥着目前还蒙着红布的匾额:“来看看断我财路的人长啥样,不行?”“断你财路?”方德良真的无法理解。这是哪儿跟哪儿啊。他不理解,但不妨碍警告他:“我不管你到底跟林老板有什么仇,今天,不要闹。”他的语气还算和善,话虽然硬,但语调温和,规劝意味更多。车海波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方德良有所顾忌,依旧摆着高高在上的嘴脸:“你装啥?在外边装一装也就算了,跟我这儿你有啥可装的?”方德良被气笑了。这个人在纺织厂作威作福习惯了,真以为哪都是他那一亩三分地?“行,算我多管闲事,你请便。”方德良转身就走。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,他想作死那就作吧。车海波朝着方德良的背影吐了口唾沫:“没有你大哥,你他妈算个屁。”他的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够方德良听到。方德良却生不起气来了。月入三千的人不想跟工资三百的人说话。车海波迈步就想再踏上红毯,他还没蹭到红毯的边缘,红艳艳的鞭炮整齐炸响,间或还有二踢脚的声音。烟雾升腾,混杂着碎纸屑,模糊了视线。车海波想骂街,刚张嘴就呛了一口烟,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。他咳得要死要活,隐约听见身边人在喊他。他听不真切,转头瞧过去,模糊中看到是他的秘书。她惊恐地拽着他的衣袖,好像是让他快跑。车海波乐了。女人就是胆子小,放个炮仗有什么可怕的?车海波伸手就把秘书搂进了怀里,还安抚地拍拍她的背。他感觉自己真是太体贴了,明明是厂长还这样关心……怀里的人却不安分地挣扎,动作之剧烈,完全超出打情骂俏的范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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