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警对他很宽容,那些真背了大案的牢头狱霸也从来没给他“排节目立规矩”,甚至还有事儿没事儿请他吃顿好的。最常请他吃饭的大哥曾拍着他的肩膀说,敢杀人的他见得多了,但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出头的少见,冲他这份胆气道义,他就愿意请他吃三年饭。说来可笑,他的家人在他杀人后瞬间消失,兄弟带着父母不知道搬去了哪儿,妻子也带着孩子远走他乡。在这三年间给他温暖的,居然是那些他曾经都想要远离的罪犯。哦,他也和他们一样,都是罪犯。哪怕他救了一个姑娘。也无法改变他杀过一个人的事实。方德良默不作声的给他倒上酒,一杯接一杯的陪他喝酒。不谈过往,不谈未来,只专注于眼前的酒菜。林听没跟他们喝酒,她见他们喝得畅快,自己拿着大哥大出去,打了十来分钟电话才回到包间。她回来时,何平的脸已经涨得通红。何平到底吃了三年牢饭,肠胃不能适应美酒好菜,没一会儿就醉倒了。他喝醉了也不吵闹,竟然还能朝方德良抱拳拱手,说了句“抱歉,我不胜酒力”后才一头栽倒在桌上,睡了。方德良捏着酒杯看了他一会儿,转头对林听说:“大侄女,你慢慢吃,我带他回去。”何平显然是没住处的,方德良打算先把他安顿在自己家里,等他酒醒了,再在自己身边给他安排个位置。虽然何平一直没有说他之前是做什么的,但他的言谈举止都表明了这人不是池中物。方德良很想把他收入麾下。林听依旧吃着菜,说:“叔,您就别折腾了,我安排何叔。”“你安排?”方德良狐疑的看着她,“你要怎么安排?”“我那儿差事多了,看他能干什么,就干什么呗。”林听状似随意,桌下的脚不动声色的轻踢了张亮一下。张亮立即就动了,笑着站起来,直接把何平背了起来:“方先生,您先吃饭,我安顿何先生就好。”方德良怔怔的捏着酒杯,看着林听:“就硬抢呗?”林听满眼无辜:“嗯?抢什么?叔您说什么呢?”方德良冷笑:“你就这么确定你能用得着他?万一他只会掉书袋呢?”林听:“我刚好需要一个能审查合同的。”“你就不怕他其实是个莽夫?他可是杀过人的,你不害怕?”“他是能比蒙克勇,还是能比榔头莽?或者跟我家桃子单个挑?”方德良:“……”他怎么觉得,自己被威胁了呢?尤其是那个许桃,盯着自己看什么?他还能跟他大侄女动手咋的!方德良咬着后槽牙,硬挤出来一句:“你能安排……那、当、然、是、最、好、的、了!”林听笑容灿烂,朝方德良举起汽水瓶:“叔,承让。”方德良撇了撇嘴,仰头饮尽杯中酒。罢了、罢了。人是林听先看到的。就当是遵从先来后到的江湖规矩了!……“老板,怎么安排何先生?”送林听回制衣厂的路上,张亮低声问。林听靠在座椅上,手指无意识的揉捏着毛毯,轻声说:“我也没想好,先让榔头陪他几天,养养身体吧。”方才在饭店,她出去给吴飞打了个电话。何平的案子虽是三年前的,但想知道他的真实状况并不困难。短短几分钟,吴飞就帮她确定了——何平所言属实,他的确是为了救一个姑娘才卷入的这桩倒霉事。并且,他会动手推那个流氓还是因为那家伙发疯似的揍了他好几拳,在流氓薅住姑娘的头发要把她拖回去时,何平才动手反击的。她和方德良抢人,还真不是想让何平给自己创造什么价值。而是她知道,方德良身边没有一个闲人,何平若跟他在一起,必定很累。她这儿就不同了,养个闲人也无伤大雅。何平是个好人。好人不应该这么凄惨。最有价值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,太阳探出了头。世界被洁白笼罩,脏污藏在金辉下。帮何平这事儿,林听并没有太放在心上。于现在的林老板而言,帮一个人,只看她想不想、愿不愿,并不会给她带来什么经济负担。当然,她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,一不怕被赖上,二不怕碰到咬人的蛇。她只把这事儿当成了日行一善的小插曲,转头便说:“走吧,找白叔去,我去忽……贷款。”她在京城的时候就与白先生约好了见面时间,现在过去时间刚好。“老板,要把白羽叫来吗?”张亮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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