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没过几日,真千金和姝云双双落水,丫鬟远远瞧着,像是姝云推了真千金下水,王慧兰本就看着姝云那张熟悉的脸窝火,因这事,这把火彻底被点燃。
趁着此时老夫人不在,府中是她做主,王慧兰打算尽快把姝云送回田家,眼不见为净。
只有姝云亲笔写下断绝书,“自请”回田家,王慧兰才不会被老夫人、安陆侯责备。
*
磨了三四日,姝云还是没有写那张断绝书。
房门再次落了锁,小屋昏昏暗暗。
姝云下颌枕着膝盖,抱膝坐在床上,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,无助地落着泪。
凉风拍打窗户,姝云搓了搓僵冷的双臂,低头抹了泪,裹着薄被躺回床上。
姝云头脑昏沉,很快睡了过去。
梦中,是热闹的上元节。小时候,阿爹背着她在街上看花灯、看焰火,给她买了好多漂亮的花灯。
她被打扮得漂漂亮亮,笑着去牵阿娘的手,没牵住。
转眼一变,潮湿阴冷的屋子里,王慧兰居高临下,皱眉冷声道:“我女儿替你在田家受苦受难十六年,难道还不够?如今你竟还推她下水,还有脸赖在侯府?!”
王慧兰冷眼相看,一声吩咐,几名婆子进来。
“阿娘,我没推她下水,她在岸边脚滑,我去拉她,反被她一起带到了水里。我没推她。”
姝云解释,但还是被拖拽进了一顶很小的轿子里,从侯府西侧门抬出,送去回了田家,从此与侯府再无瓜葛。她哭了一路,侯府跟出来的嬷嬷嫌她哭得烦,狠狠骂了她一通。
一路泥泞,弄脏了绣鞋,姝云被硬拉着进了乡下的破漏小屋,她挣扎着猛然醒来,后脊发凉。
姝云发现是场噩梦,湿漉漉的泪流了满脸。她心有余悸,不敢再睡,湿润的杏眼望着漆黑的小屋,盼着天亮。
天亮了,就不怕了。
晨间有婢女来送饭,姝云饮了热水,身子慢慢暖和,“帮我请个大夫吧。”
婢女面露难色,吞吞吐吐道:“您别难为奴婢了,夫人只让奴婢来送饭。”
姝云虽娇气,但从不苛责府中仆人,年节还会多赏些银子,眼下她落了难,鲜少有人落井下石,只不过为奴为婢,不敢违背主家的吩咐。
“况且……请大夫要银子,您……”婢女欲言又止,从食盒里端出白粥。
姝云下意识抬手拔簪,却发现发间空空如也,低垂着头缓缓收手。
她以往有很多漂亮的首饰,如今都被收了回去,什么都不剩。
姝云没食欲,可为了不饿肚子,端过白粥,喝了一半,胃里翻江倒滚,难受极了。
姝云回了床上躺下,记得吴嬷嬷说发一场汗,病就好了,她蒙了被子在头上。
迷糊中,屋中闹出大动静,姝云眼皮发沉,费了些力气才睁开眼。两名膀大腰圆的婆子拉着她从床上起来,给她穿上鞋子,
吴嬷嬷捏着丝绢,催促婆子们赶紧将姝云带走,一边张望着远处,一边在前面带路。
姝云脑袋昏沉,反抗的力气在婆子面前不痛不痒,被她们架着匆忙离开小屋,不知要带去何处。
姝云害怕极了,哭着问道,但吴嬷嬷脚下生风,根本不回她。
两墙之间的道上放了顶轿子,吴嬷嬷快步走过去,撩开轿帘,急道:“快将人送进来。”
姝云被塞进轿子里,帘落,起轿。
轿子有些颠簸,姝云才起身,又跌坐回去,头晃得生疼。
吴嬷嬷道:“夫人决定让你回田家,从此桥归桥,路归路,你往后就别出现在侯府。”
姝云愣怔,犹如晴天霹雳,僵直地坐在轿中,浑身发凉。
再拐一个弯,就看到西侧门了,轿夫不由加快步子。
“这轿子,要抬去哪呀?如此匆忙。”
一道慵懒的男声传来,疾行的轿子忽然停下。
姝云又惊又喜,是阿兄的近身护卫。
阿兄回来了?!
沉稳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,越发近了,姝云颤抖着指尖,撩开窗帘,回头望去。
男人一袭玄衣,身躯凛凛,风仪玉立,却不失威严。
“阿兄,救我。”
姝云指尖抓紧帘子,眼泪盈盈,哭着央求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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