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擦声尖锐刺耳,萧姝珍不禁头皮发麻,身子僵直。
萧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,压腿踢枪,抬肘在空中稳稳接住长枪,猛得朝前挥去,风声呼啸,泛着寒光的枪尖与萧姝珍的眼睛仅有一掌的距离。
萧姝珍吓得脸色煞白,梗着脖子,额头渗出层冷汗,惊惶地看着眼前的枪尖。
随行的婢女们惊恐失色,结结巴巴急忙解释道:“大公子,这是……这是找回来的三姑娘。”
萧邺敛了敛眉,慢慢收起长枪,扔给护卫。
扶风接过长枪,递了方帕子过去。
萧邺正擦汗,萧姝珍缓过神,平复了心绪,挤出一抹笑来,“大哥哥伴驾巡边,回府后妹妹本应早来拜访,奈何大哥哥这几日当值,今逢大哥哥休沐,妹妹特来。”
萧姝珍从婢女手里接过食盒,道:“听说大哥哥喜欢吃马蹄糕,妹妹让小厨房做了些。”
食盒悬在两人之间,萧邺扫了眼,将擦汗的帕子扔给扶风,单手置于身前,却没有接下食盒的意思。
“大哥哥,”萧姝珍被晾着,有些窘迫,余光瞧向亭中的姝云,心道可不能让她看笑话,红着眼睛望向容颜冷淡的男人,“大哥哥是嫌弃吗?”
萧姝珍咬了咬唇,眼里噙着泪,“妹妹初来乍到,方才不请自来,扰了大哥哥的雅兴,是妹妹的错。妹妹不知云妹妹也在这里……”
“云妹妹?”萧邺皱眉,冷声质问,“按长幼,姝云比你早出生,你如何唤她妹妹?”
萧姝珍神情僵硬,嘴角凝滞。
“辈分不能乱。”萧邺正声说道,颇有几分命令的语气。
萧姝珍咬了咬唇,不愿将称呼改过来,拎着食盒的手指暗暗用力。
萧邺静静站着,一言不发地看着她,冷冰冰的目光带着强烈的压迫感,萧姝珍心中一凝,迫于这股压迫,不情愿地小声唤道:“是云……云姐姐。”
萧姝珍委屈说道:“可是,是阿娘让我这般唤的。”
萧邺嗤笑,“阿娘?我是该唤你阿娘,姨母,还是继母。”
萧姝珍脸上青红一片,她听说过一些事情,她生母王氏是已故侯夫人的庶妹,因与姐夫暗通款曲,这才有了她,而眼前这位侯府大公子是已故侯夫人所出。
同样是侯府三姑娘,萧邺待姝云,与待她的态度天壤之别,萧姝珍喉间酸涩,没去看姝云的表情,想必有人撑腰,她定是十分得意,“既然大哥哥不想收糕点,我便先回去了。”
萧姝珍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面子,将食盒塞给婢女,没了来时的神气,快步离开,经过凉亭时,狠狠瞪了眼姝云。
姝云抿唇,低头掐着手指。
姝云记得随阿娘初入侯府时,阿兄待她比这还有冷漠,她也特别怕这位冷面寡言的兄长,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,兄妹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,兄友妹恭,她十分敬重阿兄。
姝云思绪纷纷,高大的身影投下,挡了大半光线,她抬眸望去,正撞进男人平静无波的黑眸,这道深深的目光,恰落到她脖颈。
阿兄不知何时进了亭,正盯着她的脖颈看。
姝云心中一凝,怀疑她看错了,阿兄素来知分寸,一身正气,怎么会盯着她脖颈看。
“随我来。”萧邺淡声道,转身离开八角凉亭。
姝云一头雾水,不明所以地跟上他的步子,往屋子里去。
她安静地跟在萧邺身后,他取来一面小镜子,递了过去,淡声道:“脖子怎么红了?”
姝云茫然地举起小镜子,微微侧头,才发现脖颈印着道红痕,原来阿兄是看这个。
她被娇养着长大,皮肤娇气,衣裳一贯是上乘的锦缎,柔软舒服,而今粗糙的布料穿了一个月,衣领有些硬也扎手,将脖颈磨红,破了皮。
姝云皱着眉,心情沮丧低落,担心脖颈留疤。
博山炉升起缕缕轻烟,萧邺已在桌边坐下,案上备了一套釉青茶具。
姝云在他对面落座,她握着镜柄,沮丧地开口,央求道:“衣服布料粗硬,穿不惯,阿兄能不能给我祛疤的药膏。”
她投去期待的目光,清澈的眸子如皓月星辰,两道柳叶弯眉频生忧愁,消瘦一圈的脸蛋分外娇柔可怜。
男人无动于衷,看着磨红的雪颈,静眸如海。
姝云从静眸中窥见一丝悲悯,抱着希望轻声说道,“求求阿兄了。”
良久,萧邺的目光挪开,去药箱中取来一个瓷白小罐,在姝云身后停下步子。
他个子高,颀长的身影投下,笼罩娇小的身躯,姝云从镜中看见宝蓝色劲装,衣袖倏然拂过,清冽的气息萦绕她鼻翼,骨节分明的长指将瓷盖放在桌面。
颈间乌发被撩开,敛至身前,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落到雪颈红痕,沁凉之后是指腹的余温,姝云不料阿兄会亲自上药,脸颊渐热。
“别动。”男人低醇的嗓音在耳边响起,掌根按住她的肩膀,指腹停留在雪肌,悠悠滑过。
姝云乖乖坐直,从举着的镜子中看见阿兄的手指一寸寸滑过脖颈,她心跳莫名加快,不禁握紧镜柄,屏住呼吸。
“这几日养病,风寒如何了?”萧邺问道,取了些药膏在指腹,轻揉化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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