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慧兰让嬷嬷教导萧姝珍礼仪,经这段时间的学习,萧姝珍身上的乡野之气渐渐褪去,也识得几个简单的字了,可与知书达理的闺秀相比,还差得远。
毕竟当了十六年的乡野丫头,想要脱胎换骨,非一朝一夕,急不得。
王慧兰从曲荷堂出来,回静芳苑的路上,忽听墙角的闲谈声,两名婆子拿着扫帚在躲懒。
“奇怪的事情多了去嘞,我老家镇上去年出了件丑事,”婆子谈及,脸色有几分难以启齿,声音压低了些,道:“镇上茶叶铺子的孙老板娶妻前单相思小表妹,屋中有个上锁的小箱子,里面装的都是小表妹的东西,问题是那小表妹已经嫁了人,随夫家去了外县。”
另一婆子惊讶,“我嘞个亲娘诶,那老孙她媳妇知道不嘞?”
婆子忙压了压手,小声道:“低声些,这不光彩,别把人引来了。”
“起先不知,养女长大后才发现的,夫妻俩吵得不可开交。小表妹嫁人后,孙老板收养了位父母双亡的女娃,当眼珠子似的疼!要星星不给月亮,事事都满足,亲生的娃也没这么上心!”
“养父做到这个份上,大善人呐!”
“嗐,你听我讲完。那养女小时候跟小表妹三分像,长大后更是和小表妹神似,”婆子使了个眼神,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,连啧几声,道:“念着旧巢,连檐下的新燕都格外怜惜。”
“爱屋及乌,这孙老板……”
王慧兰身形轻颤,攥着帕子的手骨节泛白,脸色顿时特别难看。
吴嬷嬷心领神会,手里的丝绢一挥,厉声呵斥墙角那边道:“这些个懒骨头!躲在这里偷闲,事情都做完了吗?”
俩婆子吓得一骨碌站起来,紧拿着扫帚,低头噤声不敢言。
吴嬷嬷呵斥道:“乱讲什么,再看见你俩躲懒,仔细你们的皮!还不快去干活!”
俩婆子溜边赶紧离开,拿了扫帚低头干活。
待王慧兰主仆一行走远,俩婆子绕过园子的主道,从静芳苑离开,在僻静的回廊处寻到人。
一婆子道:“都是按碧罗姑娘吩咐说的。”
碧罗从钱袋子里拿出两锭银子,分给两人,“可得记清楚了,说过的话,见过的人,统统忘掉。”
俩婆子收了银子,嘴上的笑都合不拢,“碧罗姑娘放心,老婆子的嘴巴最紧了。”
碧罗将钱袋子放入袖中,瞧了眼无人的四周,走下回廊,回燕拂居复命。
*
蝉雪居。
外面的风吹着冷,琼枝便将窗户压低了些。
就着窗边明亮的光线,姝云心无旁骛地抄写女戒,她揉了揉酸痛的腕子,抬眸间见王慧兰在屋外正看着她。
“阿娘!”
姝云杏眸中闪着星光,放下毛笔,拎着藕荷色裙裾,快步往屋外去,裙摆和长袖随风摇曳,宛如振翅的蝶。
阿娘来看她了。
王慧兰端详少女的容颜,从没觉得这张明媚的笑容如此刺眼、不适。
面对伸过来欲挽的手臂,王慧兰拧眉往后退了半步,眼底带着几分厌嫌。
姝云的手落空,无措地站在原地,见王慧兰冷脸,她讪讪收了手,不知为何又惹了不快,道:“阿娘进屋坐会儿吧。”
王慧兰轻轻拨动手腕金镯,压下心中的厌恶,“不必了,这几日将女戒抄出来,十日后吴嬷嬷来取。”
声音冷冷的,从姝云耳边轻飘飘略过,王慧兰转身往蝉雪居外面走,吴嬷嬷紧随其后。
俄顷,主仆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。
姝云僵愣在原处,一颗心慢慢沉底,她对抄女戒已经没了怨言,而且这几日下来,仅剩八遍没抄。
“我不过与表哥见了一面,阿娘为何如此动怒?”
姝云像是做错事的孩童,低垂着头,纤长的眼睫投下,遮住眼里的无措,一滴滴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。
“姑娘……”琼枝慌了神,又是递帕子过去擦泪,又是拍着她的肩轻哄。
姝云回到屋中,伏在榻上哭得厉害。
“哭就哭了。”王慧兰回头瞪了吴嬷嬷一眼,不悦道:“你也不必替姝云说话了,珍儿受的苦可比她多百倍。”
那双水雾朦胧的眼睛,含娇生怯,委屈可怜,哪个男人看不心软。
就是这么一张脸,王慧兰厌恶。
王慧兰越想越膈应,一股气没撒出来,“你去过田家,那溺水死掉的疯妇人,你之前可有印象?”
吴嬷嬷阅人无数,跟在王慧兰身边最久,隐约猜到她想问什么,道:“依老奴瞧,云姑娘跟那疯妇人没有母女像,但许是因为是那疯妇人蓬头垢面,疯疯癫癫的,老奴看走了眼,又或许云姑娘的模样随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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