宸妃只当她是羞恼,叹着气将人揽进怀里:“姨母是怕你吃亏。那般刀口舔血的人,心早硬得跟铁块似的”怀中的小姑娘突然一颤。宸妃哪里知道,此刻宁舒蕴满脑子都是周重云单膝跪地,捧着她的手说“死也值了”的模样。那双总是凌厉的眼睛亮得灼人,哪还有半分传言中铁血将军的模样?可她还没想好如何解释自己为何知晓玄甲将军不为人知的另一面,更不知从何说起他们之间那些隐秘的纠缠。这些话在唇齿间转了几转,终究化作一声轻叹。出了宸妃的寝殿,宫道上的积雪已被宫人们清扫干净,只余墙角堆着厚厚的雪垛。宁舒蕴拢了拢银狐斗篷,呵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一团薄雾。她正要踏上马车。忽闻宫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踏碎冰雪的脆响在寂静的宫道上格外清晰。她蓦然回首,只见一队玄甲骑士踏雪而来。宁舒蕴驻足回望,只见玄甲军旗帜在雪幕中猎猎作响。周重云高踞马上,玄铁面具覆住半张脸,猩红披风卷着碎雪飞扬。两人目光隔空相撞,不过一瞬,却似有万语千言。宁舒蕴指尖在袖中悄悄蜷起,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。直到那抹玄色身影消失在朱红宫墙后,她才转身踏入风雪。周重云勒马回望时,只见天地苍茫间一点雪色身影渐行渐远。斗篷下那露出半截白玉似的颈子,让他想起那夜她在自己怀里颤动的模样。“将军?”亲卫小声催促。他猛拽缰绳调转马头,铁甲碰撞声惊起飞鸟。此来本就是为了亲眼确认她安好,如今人见着了,该去会会那些背后搞鬼的杂碎了。碎雪落满肩头,又被体温融成水痕。就像他藏在铁甲下的那颗心,早被那姑娘融得透透的。-腊月廿六,雪后初晴。宁府门前积雪被扫至两侧,堆成两道矮矮的雪墙,檐下冰棱折射着晨光,像悬着一排锋利的匕首。宁舒蕴踩着脚凳下车时,恰好一片碎雪从枝头坠落,钻进她后颈,激得她轻轻一颤。“表姐冷么?”苏菀菀忙将手炉塞过来,狐裘兜帽下的杏眼里盛满担忧。“不冷。”宁舒蕴摇摇头,月白色斗篷在雪地里划出清冷的弧线。她望向朱漆大门上“敕造宁国府”的匾额,眼底结着冰,“只是觉得恶心。”身后马蹄声杂沓,苏家几位舅舅骑着高头大马护在马车两侧。大舅舅苏文涛翻身下马,腰间佩剑与玉珏相撞,发出清越声响。“蕴儿别怕。”他拍了拍外甥女单薄的肩,“今日有我们给你撑腰。”宁舒蕴指尖掐进掌心。她不是怕,是恨!恨这座吃人的宅院,恨那些道貌岸然的面孔,更恨前世那个在火中哀嚎却无人救援的自己。“宁大人可在府上?”二舅舅苏文斌已上前叩门,声音洪亮得半条街都能听见。“苏家携宗正寺丞李大人前来,商议宁大小姐改姓事宜!”门房小厮吓得面如土色,连滚带爬往里通报。不过片刻。宁明诚便带着窦秀婉匆匆迎出来,衣服领口都没理整齐,显是匆忙间胡乱披上的。苏弘远冷哼一声,拄着拐杖上前一步:“今日老夫陪外孙女来,是要与你们宁家做个了断。”“了断?什么了断?”宁明诚眉头紧锁,目光落在宁舒蕴身上,“舒蕴,你又闹什么幺蛾子?”宁舒蕴缓步上前,雪白的狐裘在冬日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。她今日特意梳了高髻,白玉兰簪子斜插鬓边,衬得脖颈修长如天鹅。宁舒蕴面色平静,声音却清晰得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真切:“父亲,女儿今日来,是要与宁家断绝关系,改姓为苏。”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千层浪。“荒唐!”宁明诚脸色铁青,目光扫过宗正寺官员的绯色官袍,又狠狠瞪向宁舒蕴。“宁舒蕴,你身为宁家嫡女,岂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?”宁舒蕴缓步上前,绣着缠枝莲的缎面鞋踏在雪上咯吱作响。“父亲莫非忘了?”她声音轻柔,却字字如刀,“前日在将军府门前,您亲口说女儿名节已毁,不配做宁家女的。”戳痛处“胡闹!”宁明诚靴子重重碾过积雪,“女子未嫁从父的道理你不懂?少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情,紧赶给我滚进去!”“宁大人好大的官威啊。”苏老爷子被家仆搀下马车,鸠杖砸在青石板上咚的一声响。“当年文佩尸骨未寒,你就以正妻之礼迎这贱人过门时,怎么不提礼义廉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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