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蕴噗嗤笑出声,任由他牵着自己穿过熙攘的人群。他的手掌宽厚温暖,将她的手腕整个圈住,力道不轻不重,既不会弄疼她,又让她挣脱不得。转过几个街角,人声渐远。护城河畔停着几艘装饰华美的游船,每艘都挂着彩灯,映得水面波光粼粼。“在这等着。”周重云松开她,指了指不远处一棵老梅树,“我去取船。”苏蕴点头,拢了拢斗篷走到梅树下。枝头红梅映雪,暗香浮动。她正仰头赏花,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。“凭什么不让我上船?你知道我是谁吗?!”这声音太过熟悉。苏蕴回头,正看见宁安冉带着丫鬟站在一艘游船前,满脸怒容。她今日穿了身大红色绣牡丹的衣裙,发间金钗乱晃,显然是匆匆出门的。船夫赔着笑脸:“这位夫人,实在对不住,这船早被贵人订下了”“我出双倍价钱!”宁安冉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金瓜子砸在船板上,叮叮当当滚了一地。周围顿时一片哗然。可那船夫只是摇头:“夫人,元宵节的船都是提前半月订的,您就是砸座金山来也”宁安冉气得脸色发青,一扭头,正对上苏蕴的目光。四目相对,空气瞬间凝固。“哟,我当是谁呢。”宁安冉冷笑一声,目光轻蔑地暼向苏蕴,“这不是我那被赶出家门的姐姐吗?”她特意在“被赶出家门”几字上咬了重音。苏蕴肩头轻轻拨开肩上落梅,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。“妹妹这般着急,是要去哪儿?”苏蕴柔声问道,眼中却无半分温度,“怎么不见萧世子陪你赏灯?”宁安冉表情一僵。“哦,我忘了。”苏蕴故作恍然,指尖轻轻点着下巴,“听说萧世子最近迷上了醉仙楼的花魁,三天两头往那儿跑呢。妹妹这是……又急着去抓人?”要看我!苏蕴这番话,字字如针,直往宁安冉心窝子里戳,让她脸色白了又白。宁安冉确实是去堵人的。自从嫁入萧府,她这日子过得比黄莲还苦。萧景逸那个混账东西整日里花天酒地,活脱脱是个没心肝的浪荡子。每每想起,宁安冉就恨不得剜了自己这双眼睛。当初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,看上这么个下作东西?可木已成舟,她现在骑虎难下,只能日日盯紧那个没良心的。若是真让他在外头搞出个野种来,这萧府怕是连她站脚的地方都没了。这些腌臜心思,宁安冉自然不会说与苏蕴听。她宁肯咬碎银牙和血吞,也绝不在苏蕴面前露半分怯。她柳眉一挑,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:“你有什么好得意的?别以为嫁给玄甲将军就得意了!谁不知道那是个活阎王?”说着突然凑近半步,眼底闪着恶意的光:“我劝你啊,趁着他现在对你还新鲜,多享几天福,不然”她红唇一撇,露出个幸灾乐祸的表情,“等哪天他腻味了有你哭的时候!”宁安冉话未说完,忽觉脖颈一凉。周重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,玄铁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。他虽未说话,可那眼神却让宁安冉瞬间噤声,后背沁出一层冷汗。“宁二小姐。”周重云开口,声音低沉如冰,“慎言。”宁安冉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周重云懒得再理她,转身牵起苏蕴的手,高大的身躯将苏蕴整个护在身侧。“船要开了。”他语气瞬间柔和下来,拇指在她腕间轻轻一蹭,“走吧。”苏蕴冲宁安冉微微一笑,跟着周重云上了船。岸上,宁安冉站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周重云小心翼翼地将苏蕴扶上一艘装饰华美的画舫。那煞星将军半跪在船头为苏蕴系披风带子的模样,哪还有半点传闻中的凶神恶煞?宁安冉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让你们再得意几日,迟早有你们哭的时候!小船悠悠离岸。周重云站在船头撑篙,宽肩窄腰的背影在月色下格外挺拔。他动作利落,竹篙一点,小船便灵巧地远离河心,朝着远处滑去。“冷吗?”他回头问。苏蕴摇头,裹紧了狐裘斗篷。周重云却还是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肩上,带着体温的重量和松木气息瞬间将她包裹。“你方才真凶。”苏蕴仰头看他,眼中带着笑意,“把宁安冉都吓傻了。”周重云轻哼一声:“她活该。”“冷吗?”他停下动作,走到苏蕴身边坐下。苏蕴摇头,目光却忍不住往岸上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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