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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（第1页）

赵福咽了咽唾沫，瞥见对方穿的粗布衣服，猛地挥动手臂：“怕什么！给我上！”六个下人举着枣木棍呈半月形包抄，为首的尖嘴猴腮汉子狞笑晃棍，木屑簌簌落在姜老爹肩头。谁料老人身形如狸猫般疾闪，布满老茧的手掌精准扣住对方手腕，指节发力间木棍已易主。姜老爹旋身横扫，棍影化作墨色疾风，“咔嚓”几声脆响，三名恶徒小腿瞬间扭曲成诡异角度，惨叫着在青石板上翻滚抽搐。剩余恶仆被激起凶性，棍棒如雨点般砸来。姜老爹暴喝一声，声浪震得临街酒旗猎猎作响。他借力跃上旁边的货摊，在空中拧腰翻转，手中枣木棍裹挟着风声劈下，“啪”的闷响中，又一人肩头塌陷跪倒在地。老人落地后步法如游龙，棍影翻飞间，惨叫声此起彼伏。不过盏茶功夫，二十几具躯体横七竖八瘫在血泊里，断成两截的木棍散落在姜老爹脚边，衬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，倒像极了得胜的猛虎。“你爹真的只是个普通猎户？”沈明昭的意识已经凝住了，而姜小满则正把桂花糕塞进嘴里，鼓着腮帮子含糊道：“唔……大概是吧？”话音未落，又兴奋地踮脚张望——爹爹实在太厉害了，自己还得努力呢。报案"都让开！顺天府办案！"张捕快佩刀撞得铁链哗啦作响，虎子缩在后面冲姜小满挤眼睛。赵福一见官差，腰杆子顿时挺直三分。"差爷！"他肉疼地摸出五两银锭塞过去，"我是吏部尚书府的管家，您看我儿这伤"张捕快指尖刚触到银子，突然瞥见姜老爹，赶紧推辞，"有事说事！"赵福有点诧异，还有不要银子的衙差？赵福把自己的儿子往前一拉，“大人，您看，我儿子被那个小丫头打成这个样子。“然后又指了指相互扶着的下人，”我的这些下人也是她打的。“张捕快盯着赵承安肿成紫桃的左眼，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他下意识揉了揉眉心，余光却瞥见姜小满正站在墙角啃桂花糕，嘴角沾着碎屑，吃得格外香甜。这丫头下手也太狠了……他在心底暗叹，目光扫过满地横七竖八的护院。赵福是吏部尚书府的管家，这身份就像块烫手山芋。顺天府本就设在权贵扎堆的京中，但凡案子拖得久些，参奏的折子能把顺天府尹的书桌堆满。可偏生被打的是管家儿子，得罪了吏部，往后官员考核时顺天府怕要处处碰壁。更棘手的是姜老爹。张捕快摸了摸袖口的旧疤，三年前追捕江洋大盗时，若不是这老汉用扁担挡下那致命一刀，他这条命早没了。且姜老爹帮着顺天府破了不少案子，也算是半个自家人。如今姜家父女明摆着占理，可牵扯到吏部尚书府……姜小满垂眸盯着张捕快眼底的犹豫，明白张捕快的为难，她上前一步朗声开口：“大人，我要报案。这些人一而再而三的上门收保护费，我们不过想要分说几句，就直接砸了我们的摊子，还打人…”她话音未落，张叔立刻捂着腰哀嚎着往前挤，皱纹堆起的眼角飞快朝她眨了眨：“张捕快您摸摸这伤！赵公子一脚踹在我后腰上，现在疼得直不起腰啊！”老汉常年揉面的手掌按在腰眼，指节因用力泛白，倒真像被狠踹过的模样。“我的豆腐筐全碎啦！”卖豆腐的王婶举起半截木框，豆渣顺着指缝往下滴，“这月的本钱都搭进去了！”“还有我！”杀猪的刘屠户扯开衣领，露出胸口淡青色的淤痕——那是之前杀猪被踢的旧伤，“您瞧这伤！今天又被他们用棍子敲了！”赵承安瞪圆眼睛，想开口分辨“我只踹了肉摊”，却被姜小满突然提高的声音盖过：“大人，他们还说‘就算他只是吏部尚书的管家’，也能灭我满门！”这句话像扔进油锅的水珠。张捕快猛地转头，瞳孔骤缩：“谁这么说的？”赵福急得直摆手：“没说！我们没——”“就是赵管家说的！”姜小满指向缩在赵福。赵福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：“我没——”“我们都听到了！”众人七嘴八舌的作证。“够了！”张捕快甩袖制止，铁尺在石板上敲出脆响。他转向赵福，刻意放软语气：“赵管事，您看这事儿……”“这丫头分明是诬陷！”赵福见事不妙，挤到近前，肥硕的身躯几乎贴住捕快，“我可是吏部尚书的管家，我儿子是受害者！您可得秉公办理！”他特意把吏部尚书四个字咬的重了一些。“那你这办的事是吏部尚书吩咐的？还是说这是吏部尚书家的产业？“张捕快问道。“不…不是…都不是，但是…“赵福觉得这捕快怎么有点楞呢，是不是得说的更明确一些？于是他低声和张捕快说：”大人，万一这事处理的不好，让我家尚书大人不高兴了，顺天府的位置…你懂的！“说到最后给了张捕快一个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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