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守卫斜倚在石墩上,一边啃着油乎乎的烧鸡,一边往嘴里灌着烈酒。其中一人用油腻的袖口抹了把嘴,朝水牢努了努下巴:"这小偷嘴可真硬,听说吴护卫用刑用了好多次,就是不开口,也不知道偷了什么宝贝。"酒壶倾倒时,浑浊的酒液顺着壶嘴洒在他满是污渍的衣襟上。另一人将啃剩的鸡骨扔进水牢,骨碌碌漂到男子脚边:"我可听说这人不是小偷,是奸细。"他压低声音,鼠目般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烛火在他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。"奸细?"先前那人惊得差点咬到舌头,手里的烧鸡"啪嗒"掉在地上,"谁敢动咱们崔家?咱们崔家在蜀地可是响当当的,山高皇帝远,谁敢惹?"他慌忙捡起烧鸡,也顾不上脏,胡乱擦了擦又塞进嘴里。"你也说了在蜀地…"另一人用酒壶重重敲了敲石墩,酒液溅在两人之间的陶碗里,"你忘了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?有些势力,可不是咱们能揣度的。"他故意拖长语调,目光幽幽地望向地牢深处。先前那人猛地倒吸一口凉气,喉头滚动着咽下唾沫,手里的烧鸡再也吃不下去了。他下意识抬头望向头顶的石梁,仿佛能穿透层层地基看到京城的方向,握着酒壶的手微微发颤,劣质白酒顺着指缝滴在青砖上,洇出深色的痕迹。水牢里滴落的水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,像重锤一样敲在他忐忑不安的心上。博弈京郊别院的大厅内,烛火在青铜兽形烛台上明明灭灭。崔家家主崔明锋端坐在金丝楠木主位,不怒自威的气势压得众人呼吸一滞。王太师捻着白须,吏部侍郎钱明摩挲着腰间玉佩,户部侍郎赵康低头把玩折扇,崔明机面无表情地盯着地砖缝隙,忠勇侯副将李将军则将佩刀握得“咯吱”作响,众人分坐两旁,厅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。“今日召各位前来,一是为了介绍我家璟儿,他是我崔家下一代的家主。”崔明锋端起茶盏轻抿,滚烫的茶汤却未让他眉梢动上分毫,“璟儿,你过来给各位前辈认识一下吧!”随着珠帘轻响,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从崔明锋身后款步走出。月白色锦袍绣着暗纹云纹,腰间羊脂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,他漆黑的眼眸扫过众人时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,对着厅中人行了个标准的晚辈礼:“时璟见过各位前辈,日后还请多多指教!”厅内众人脸上浮起公式化的微笑,眼底却藏着各自的心思。王太师捻须的手指微微一顿,看来崔时渊与太子的那场纷争,终究让他彻底失去了家主继承人的资格。“好了,明机,你再端把椅子过来,放在我下首吧,时璟以后就旁听我们议事。”崔明锋的声音如同冬日寒冰,直直砸在崔明机头顶。崔明机垂在身侧的拳头骤然握紧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鎏金烛台的光芒映得他眼底翻涌着怨毒,这老东西故意当着一众朝廷大员的面折辱自己,不过是想抬高他儿子的身价!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他却生生扯出一抹笑意:“兄长吩咐,小弟自当照办。”木质椅子与青砖摩擦的刺耳声响中,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。王太师饶有兴致地抚着胡须,浑浊的老眼在崔明机与崔明锋之间来回打转。原来平日里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崔明机,在崔家也不过是个受气包。这个发现让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,心中已然开始盘算新的局势。崔明机将椅子重重放在崔明锋下首,转身欲走时,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飘飘的“辛苦五叔了”。崔时璟斜倚在椅背上,指尖把玩着腰间玉佩,似笑非笑的目光像毒蛇吐信,直刺崔明机的脊梁。青铜烛台的火苗突然窜高半寸,将崔明锋脸上的阴鸷在众人眼底投下更深的阴影。他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:“今日要来商议的第二件事,就是主子马上要回京了,陛下这次必然来者不善,所以要做好万全准备,或者说……”话音戛然而止,鎏金茶盏重重磕在紫檀木案上,溅起的茶汤在烛火下泛着暗红,“这次的陛下寿宴就需要……”厅内死寂如坟场,唯有烛芯爆裂的“噼啪”声。王太师捻须的手指骤然收紧,钱明额角沁出细密汗珠,赵康折扇开合的频率越来越快,崔明机盯着自己映在青砖上的影子,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;李将军摩挲着刀柄的手掌青筋暴起。不同神色交织成诡异的画卷,每个人都在心底勾勒着这场阴谋的轮廓。“那北疆兵权呢?”王太师率先打破沉默,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崔明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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