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时渊突然抓起酒壶灌了一口,酒液顺着下巴滴落:"我要当家主"崔时璟摇头失笑,正要再劝,却见兄长已经醉倒在榻上,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什么。他俯身将人扶起,感受到兄长比上次又瘦了几分。"照顾好大公子。"崔时璟对赶来的小厮吩咐道,又细心地为兄长掖好被角。走出院门时,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盏孤灯,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。夜风吹动廊下的灯笼,将崔时璟的影子拉得很长。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,惊起了屋檐上栖息的夜鸟。蜀地暮色如墨,将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浸染得猩红。连续三日马不停蹄的疾驰,让小满的大腿内侧早已磨出血痕,每一次颠簸都似利刃割在伤口上。当蜀地城门的轮廓终于在暮鼓声中若隐若现时,她攥着缰绳的手微微发颤,汗水混着尘土顺着下颌滑落,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。蜀地城门下,火把将夜空照得通明如昼。手持长枪的守卫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来往行人,每个进城者都需捧着路引,在摇曳的火光下,任由守卫仔细比对画像与本人面容。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,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都显得格外刺耳。幸而谢临安排周全,伪造的路引做工精细,墨迹晕染自然,朱砂印章鲜红夺目。当守卫的目光在小满脸上停留片刻,又低头核对路引时,她几乎屏住了呼吸。终于,守卫挥了挥手,示意放行,小满紧绷的脊背这才稍稍放松,带着众人缓缓入城。青梧一马当先,熟稔地领着队伍拐进西市后巷。行至一处挂着“陈记绸庄”匾额的院落前,褪色的绸缎幌子在夜风里轻轻晃动,似在诉说着往日的繁华。“吱呀——”木门轻响,北望从门缝中闪身而出,腰间的短刀还未完全入鞘。“姑娘”,张大、张二紧随其后,三人憔悴的脸上,却难掩重逢的喜悦。小满警惕地扫视四周,巷口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,一下又一下,敲在人心上。她压低声音,语气沉稳而坚定:“以后都叫我公子。”“是!”三人齐声应道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忠诚。雕花木门在夜风里发出细微的吱呀声,小满甫一落座,便将沾满尘土的披风狠狠甩在一旁。她强忍着双腿传来的钻心疼痛,每挪动一分都似有无数细针在皮肉间游走,指尖却无意识地叩击着斑驳的木桌,发出沉闷的“哒哒”声,“先说说爹爹被抓之后的详细情况吧!”北望挺直脊背,“公子,”他压低声音,下意识瞥了眼紧闭的房门,“从姜老爷被抓之后,崔家对所有下人都进行了地毯式的盘查,崔家主子们深居简出,每日只有采买东西的人进出。城门和城内戒严得厉害,那天北弦顺利出城后,我们悬着的心好久都没放下,生怕崔家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。”小满眉头紧锁,食指重重敲了敲桌面,“这么说来,谢家和王家在蜀地的势力还有些用处,否则北弦出城绝不会这么顺利。”她喃喃自语,目光深邃如古井,似在盘算着什么。“崔家有什么动静吗?”小满突然抬。北望苦笑着摇头,“现在崔家的消息就像铜墙铁壁,采买的婆子和管事们嘴巴严得很,稍有打探的意思,他们就像受惊的兔子,警惕得很,什么都问不出来。”“那崔家现在主事的人是谁?”小满身子前倾,急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。“是崔家现任家主的父亲,上一任老家主。不过他身子骨不行,瘫在床上好久了,只有碰上大事才会出面。”北望压低声音,“现在实际说了算的,是崔家主的庶弟,崔六爷,崔明琪。”“崔明琪是什么样的人?崔家主没有别的亲弟弟了吗?”小满拧紧眉头,眼中满是疑惑。在她的认知里,崔家一向看重出身,怎么会让一个庶子主事?这个疑问像一团乱麻,在她心头缠绕。北望叹了口气,声音里带着几分唏嘘,“崔家主据说有个亲弟弟,可惜是个痴傻之人,十年前就没了。这崔明琪倒是个有才华的,可他性子倔,看不惯崔家对待族人和百姓的做派,十八岁就离开了家。”小满思忖,那个痴傻的应当就是养母之前被逼所嫁之人了。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,“可外面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?不过三年,他就灰头土脸地带着个儿子回来了。听说他在外面认识了个姑娘,两人情投意合成了亲。结果女方家里一听他和崔家断了关系,立马翻脸不认人,把他赶了出去,姑娘也改嫁了,儿子就扔给了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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