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梅瞪他一眼:“大过年的你别这样。”冉松海是急性子:“总是叽叽歪歪半天说不到重点,你直接问她,在海市干了什么!”冉星这才明白爸妈喊她回家不是为了和她吃团圆饭,默默放下了碗筷。蒋梅看向冉星,神色不安:“星星,你跟爸妈老实说,你是不是学你姐姐,也做那神神鬼鬼的勾当去了?”冉星反问:“你们听谁说的?”冉松海喝道:“什么听谁说的,你就说是不是!外头已经有人看见了,回来说我们冉家两个女儿都是神婆,都是骗子!我跟你妈,还有你奶奶,这几天都没脸见人了!”那天有人上门闹事后,冉星就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秘密,她平静道:“我不觉得姐姐的职业有什么丢脸的地方。”“胡说八道!你知道他们传得有多难听,说你们姐妹俩脑子都有问题!你以后还怎么回来,怎么结婚?”“谁说我要回来了?我本来就打算留在海市读研工作,我不准备回老家。”蒋梅闻言也急了:“爸爸妈妈都在这里,你怎么能不回来?以后我们老了病了,难道你就在外面眼睁睁看着吗?”冉星说:“我当然不会不管你们,但这不代表就要回老家来工作。”冉松海看向蒋梅:“你瞧吧,我就说翅膀硬了要飞了吧?当初就不该让她去海市读大学,全被她姐教坏了。有样学样,没一个孝顺的,我们这俩女儿算是都白养了!”冉星为姐姐感到不平,红着眼眶说:“姐姐这么多年给家里拿了多少钱,这次又给你们二十万,你们还不满意,你们到底想要我们多孝顺?”“她还孝顺?她小小年纪离家出走,现在都孝顺到大牢里去了!我们有了这个女儿简直抬不起头来!你要是真的孝顺就应该听我们的话,早点回来上班结婚,而不是在这里跟我们顶嘴!”冉星气得眼泪掉下来。蒋梅过来拍拍她的肩,柔声道:“星星啊,你从小就听话,等你拿了毕业证书就回家来,别去海市了。爸爸妈妈不会害你的,到时候给你托关系找个好工作,每天回家有热乎饭吃,我们一家人多好呀。”夫妻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,冉星一顿饭吃得身心俱疲,最后回到自己房间哭了个把小时。到了晚上,年夜饭正式开始,奶奶、舅舅一家、大伯一家都过来了,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。席间聊起冉星的学业,奶奶埋怨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,大伯又说现在都是没出息的大学生找不到工作才会去读研,冉松海和蒋梅听了愈发觉得没面子。大概是因为冉星始终沉默,逗趣的长辈觉得无聊,开始转移目标,问起舅舅家的表姐怎么还不相亲找对象,是不是太挑剔了。表姐一个人被围攻,突然间炸了毛,站起身大吼一句:“因为男人都和你们一样贱!老娘我喜欢女人!”扔下筷子摔门而去。屋子里安静一瞬,舅舅舅妈冲大家笑:“小姑娘乱说话,别管她别管她!”年轻人的反抗被当作玩笑话草草揭过,喧闹声继续,气氛又恢复热烈。冉星食不下咽,看着欢声笑语的亲人们越来越陌生。饭桌上那些陈词滥调延续多年,自打她有记忆开始持续到现在,从未改变,毫无希望。晚饭后有邻居过来串门打牌,烟酒味弥漫在空气里,冉星闻到了一种更加浓烈、更加腐朽的气息。她回到房间,试图用薄薄的房门和外面隔绝开来。说话间有人问起爸妈是不是两个女儿都做了神婆,继而开起玩笑。冉松海怒斥反驳几句,又深深叹息,蒋梅则向他们求助有什么好办法。有人答两个孩子总得留一个在身边,把小女儿绑在家里算了;还有人出主意说可以送去精神病院关上几天,再回来就老实了,谁谁谁家的儿媳妇不听话就是这么干的。冉星听得头皮发麻,一颗心沉沉坠入谷底。她知道,只要她处在这个环境里一天,她就永远无法和那种了无生气的死气彻底隔绝。夜深人静,人群渐渐散去。冉星在房间里枯坐到凌晨,留下一张简单的字条:我走了,不会再回来,不要联系我。她删除了爸妈的微信,拉黑了他们的电话,带着本就不多的行李悄无声息地出门。临走前,冉星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,属于她和姐姐两个人的房间。它逼仄、冰冷,像一座小小的牢笼。她想起很小的时候,姐姐在反抗后被打得更惨,最后只能躲在被子里无声哭泣;她还想到长大一点后,拥有姐姐的庇护以及多年忍耐的自己,到头来依然逃不掉被利用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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