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叶律成给叶落白买的纯天然白色颜料没什么有害成分,但也正是因为纯天然无害,才让它混进牛奶里几乎闻不出半点气味。对着镜子洗了把脸,我在心里告诉自己:不气不气,是自己失约在先,不怪他,不怪他……洗好脸,摸索着毛巾擦干脸上的水后,我伸手去摸洗手台的桌面——眼镜却不见了。卫生间外响起叶落白的脚步声,像是故意踩出来给我听一样,他的步子在附近一直来回徘徊。我深吸一口气,慢慢走到门边,温声开口道:“叶落白,我的眼镜在你那里吗?”叶落白停下脚步,乖巧地应道:“在啊,时医生,你过来拿吧。”我再次吸一口气:“我近视比较严重,可以先把它还给我吗?一会儿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,我今天……”“可以。”叶落白说,“时医生,我就在这里,你走过来拿吧。”我寻着他模糊的人影靠近,然后摊开手:“小小白,给我,乖。”一个滑腻冰凉的东西被放到了我的手上,有些恶心的触感让我心里一惊,但我很快反应过来,这是叶落白的仿真蛇模型。我将小蛇攥起,再次安慰自己,不要和小孩子生气,现在生气就是正中他的下怀。“来,把眼镜给我。”我继续耐着性子道,“你刚刚答应给我的。”叶落白却后退一步,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能听到他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屑:“时医生,今天可是你食言在先。”“是的,落白,但是我是有一些原因的,并不是故意这样的。”“嗯,时医生,我刚刚不把眼镜给你也是有原因的,”叶落白点头道,“因为它根本就不在我的手上。”顿了顿,小小白似乎扬起了一个笑容,用非常乖巧的语气说出令人抓狂的话:“予舟哥哥,你可以在附近找找看,说不定等下就能找到了呢。”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走了。我:……十几分钟后,院子里摘完菜进屋的王妈看见半趴在地上找东西的我张了张嘴巴:“时医生?”在王妈的帮助下,我终于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找到了眼镜。王妈替我把眼镜洗好擦干,小声地说:“时医生,这个是小少爷干的吗?”“没事。”我说,“我们只是在做游戏。”戴上眼镜,我上楼走进小书房里。叶落白正独自坐在小书房的画板前画画。见我进来,他冷冷看我一眼,转头继续画画。“叶落白。”“滚。”他从牙缝里只挤出一个字给我。“我是来和你们道歉的。”我特意用了“你们”这个词,此刻还是副人格主导的叶落白,大概有些许意外,他抬起眼皮淡淡瞥了我一眼。不要小看语言词汇的力量。“你”和“你们”两个词只有一字之差,但对于此刻的叶落白来说可能有着巨大的差别。用“你”,则仅表示叶落白一个人。而用“你们”,则是在向对方传达,我潜意识里是尊重你们两个人格的存在与独立性的,这样可以让原本就防备心极高的副人格稍稍放松一些。我走到叶落白身边,在他面前诚恳地半蹲下身子。“今天是我失约了,我向你们两个道歉,对不起。”我看着他乌黑如晶石般的眼睛说,“是时医生食言了,不管出于什么原因,食言已经是事实。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失约,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,好吗?”我的道歉态度诚恳至极,说话语气也温和平静,脸上的表情更是抱歉得恰到好处。据心理学的调查发现,许多成年人都觉得对孩子道歉是一种耻辱。这是因为大多数家长或者长辈,他们潜意识里就将孩子视作低自己一等的存在,因此让他们向小孩低头,就等于让他们放低姿态,把自己变得连小孩的地位都不如。往往这样,会让孩子感受到被压迫与不被尊重。尽管叶律成并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,但一直以来,面对孩子时他也极少表现出低头的姿态,这样情况下的叶落白,自然也是极少感受到真正的平等与被尊重的。而此刻,我认真诚恳的道歉,大概是在叶落白的意料之外。叶落白怔愣了一阵,这是我头一次在第二人格主导的叶落白的脸上,看到了些许的茫然与不可思议。他大概从未想过自己恶意般的发泄与不满,换来的不是严厉的批评或虚假的包容,而是一个真正真心实意的道歉。“算了。”几秒后他撇过头,薄薄的唇线抿成了一条微微下垂的线。停顿半晌,他又翻了个白眼说道:“哦,那个白痴还让我问你,今天下午送你回来的那个阿姨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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