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他真的认识,肯定会来问,怎么还会去前台。医生回答:“结束了,那个z国的脑癌患者……”他说到一半,被前面那个男人的目光惊住,一时没了声音。霍遥山看了医生半晌,还是扭过头,看着前台。电梯又开了,好几个医生出来,说着下班后去哪个居酒屋,又说起最近连载的杂志。寂静的空气里,医生听到那个男人轻声问:“那个病人,他住院了吗,现在在休息?我明天再来看望。”他的表情几乎有些痉挛,仿佛忽然意识到什么,将她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:“手术,手术结束了……”他的样子吓到了一边的护士,往外退了一步,在寂静的大厅里,她说:“您说的是那位……”霍遥山却打断了她的话,又问:“手术做完了,不是还要讨论治疗方案吗,”他终于抬头,看向一开始出来的那个医生:“你为什么下来了?”他的眼睛里带点冰冷的戾气,那个医生发觉他身上的血腥味,脸色白了,想要打警视厅电话。这时,外面走进人,边走边说:“c君,你去陪那个z国病人家属开死亡报告……”这句话像一把重锤,刹那打破了大厅里的坚冰。男人踉跄中撞向电梯,电梯门打开,他就像被抽干了力气,下意识扑往前,却跪倒在地。手术室里,手术灯已经灭了,周围听不到一丝声音。霍遥山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站在这里,他看着“手術中”暗下去的灯,疑心这又是一个恶梦。只要潜意识发现他无法再忍受这痛苦,就会让他自然惊醒。每一次梦到父母死亡,梦到林在云用厌憎的目光看着他,他立刻就能醒过来。伤口的痛楚一点点变得像是麻痒,因为心口的痛越来越强烈,其他器官的感觉都愈来愈模糊。如果身体也知道他不想活下去,此刻,为什么心脏还在愈发用力急促地跳动。如果这真的是梦,现在早就应该醒了。怎么会没有醒。他走进手术室,站在门边,不再往前走,里面的情景依然映入眼帘。青年躺在手术床上,乌黑头发贴着惨白的面容,那双总是有些高傲的眼睛紧闭着,嘴唇泛白,脸颊透出灰败。站在手术床边,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听不到,钻心的痛楚一点点爬上来,心脏在剧烈收缩中,跳动跟着缓慢,身体供血似乎都停住,大脑缺氧一样的窒息里,霍遥山却忽然冷静了下来。他忽然意识到,林在云没有死。手术床上,青年神情安详,显然还在睡梦当中。医生走进来,就被男人抓住了领口,听到他质问:“为什么不开治疗仪?”林在云没有死。否则,怎么可能不带着丝毫对他的恨意。“您是死者家属吗?很抱歉,我们已经尽力……”他一开始竟然会相信这些庸医。霍遥山想笑自己真的糊涂了,他在大学习的临床,他怎么可能看不出,眼前的人……头脑在窒息缺氧里一阵攥痛的晕眩,他往后退了两步,医生想要扶他,他却瘫倒在手术床前,眼睛仍然紧紧望着床上的人,好像在确认着自己的想法。“开……”他张开口,声音沙哑得变了调:“开治疗仪。”医生说:“我们真的很抱歉。”霍遥山番外(2)电话铃响起,一只手拿起话筒。“我是霍遥山,有事请讲。”外面下着大雨,那是2006年的雨,怎么到现在还在下。霍遥山模模糊糊听到话筒对面在说什么,那声音时远时近,似乎不想让他听清。他想问对方在哪里,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带一丝玩味:“林公子,有事?”心瞬间像被钢水灌入后又刺穿,被烫得紧缩,痛苦瞬间爬满了全身。不,他不是想要说这句话。可是对话还在继续,那一句句冰冷的对白里,锱铢必较,利益得失算的好清楚,真是天生的商人。喘不过气的窒息中,另一个声音也含笑响起。“霍总,手段高杆啊,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最难控制,你能担保自己不会假戏真做?老陶总是怕你动了真情,心慈手软。”一个个字像一根根细小的鱼刺,扎在喉咙里,堵住氧气进不去,可他还是听到了自己大笑的声音。“假戏真做?”那声音比他此刻的心还要冰凉,“李秘书,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,在商场上结下的仇人,往往比战场上更仇深。”碰杯的声音后,他听到李秘书说:“我倒很期待林公子知道真相后,会是什么反应。”痛苦勒紧了心脏,血液顷刻变成了身体的废料,被排斥着从伤口不停流出去。他怎么还存在着意识,是人死后的回马灯,还是游魂又爬回来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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