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留,二人丝毫不敢耽搁,互相搀扶着向仓库外奔逃。最后一发子弹,路从辜给了一个瘫在地上还企图向他们开枪的追兵。当然,打的是胳膊。追兵失去反抗能力,恼怒地瞪了他们一眼,却只能捂着伤口龇牙咧嘴。路从辜当着他的面,拿走了他的枪。“看什么看。”应泊瞪了回去,“正当防卫。”“你把人家仓库炸了。”跑出仓库后,路从辜幽幽道。“证据呢?”应泊开始狡辩,“都烧干净了,谁能证明是我炸的?你吗?”路从辜失笑,两手一摊:“我说什么了?我什么都没说。”追逃肾上腺素缓缓减退,应泊这才感觉到手掌火辣辣的灼烧感。他两只手都被那截钢管烫脱了皮,像被剥了皮的桃子,嫩红的真皮层渗着鲜血和组织液,边缘翻卷的皮肤挂着半透明的絮状物。食指与中指间的蹼部完全溃烂,露出底下粉色的肌肉纹理。“嘶——”他压抑着喉间的粗喘,钻心的疼让他整个上身都蜷缩起来,两只手却不敢合拢。路从辜一时慌了神,抓着他的手腕,用残余的窗帘布帮他简单包扎:“没有干净绷带,你忍一下。”棉麻的窗帘布细腻柔滑,打好的结总是松开。路从辜心急之下稍用了些力气,布料勒入肉中,应泊额角落下豆大的汗珠,终于忍不住,痛呼了一声:“啊……”“轻、轻点儿……”应泊向后仰头,后脑不住地撞击墙面,试图转移注意力,“手还要用。”“……我尽力。”路从辜收起力气,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死结。血很快浸透包扎布,应泊虚脱地倚在墙上,用衣袖擦去满头冷汗:“不能懈怠,可能还有埋伏。”路从辜将从仓库里捡来的枪退膛,再取出弹匣查看子弹型号,却叹了一声:“换不了。”他将弹匣重新装填回去,压低声音向应泊介绍:“这是□□,也是警用手枪的一种,威力远远大于05式。05式可能打空弹匣都没办法制服歹徒,但92可以一击致命。”“嗯,所以?”“我的意思是,如果我打死了人……”应泊马上会意:“我会帮你作证和打报告。”闻言,路从辜稍稍安心,先是不放心地环顾一圈,而后才推着应泊的腰往前走:“楼梯肯定被堵了,火势也会扩大,走消防通道吧,脚步声轻一点。”然而,才下了一层,路过四楼通道口时,应泊倏地停住了脚步,苍白的面色又多了几分警惕。消防通道高约三米的大门半开半掩,应泊将身形藏在掩住的半扇门后,屏住了呼吸。“有人。”他抬手拦下路从辜,嘴唇几乎贴在路从辜耳廓上,“大概在二楼。”话音才落,一阵脚步声已在消防通道内炸响,是从五楼传来,路过四层时却没有停住,径直向二楼而去。应泊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砖墙,细听着楼道中的动静,硝烟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翻涌。路从辜急促的呼吸喷在他耳后,烫得惊人。“狗哥。”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,嗓子沙涩,也许有抽烟或是吸毒的习惯,“烧着了,折了几个弟兄,但没找到那两个条子。”像是在向某人汇报,要找的“两个条子”大概就是他俩。应泊听了嘟嘟囔囔地:“我不是条子。”命悬一线的时刻还有心思贫嘴。路从辜白了他一眼,把他拉到自己身后:“走在我后面。”应泊的眼神从惊讶渐渐变作疑惑,最后又变为一种被保护的感动。路从辜被盯得脸颊发烫,一面将枪上膛,一面轻声说:“要是最后子弹打没了,我也许还能帮你挡下几枪。”“不许说丧气话,今天谁都不能倒下。”应泊立刻严肃道,语气却是安抚的,“我看过这里的消防疏散指示图,三楼有配电间,配电间窗户外有一个外置电梯,是独立的供电系统。”所幸那群人只在二楼徘徊,没有继续上行。路从辜把怀中的卷宗递给应泊,食指按在手枪扳机上,回身叮嘱:“我先下去看看情况,你在这里等我。”应泊也很清楚,以自己两手残废的状况,跟着也是拖后腿,只好抿了抿唇,叮嘱说:“一定注意安全,别冒进。”他目送路从辜缓缓步入消防通道,心不由得又一次提到嗓子眼。路从辜每一步都控制得听不出半点声响,直至消失在楼梯口。应泊的每一根神经都被绷紧,只需要一声枪响,就能把他强装出的所有镇静尽数击碎。等待的两分钟比两年还要漫长,好在最后一枪未响,路从辜平安归来,倚在窗边一手捻着眉心思考对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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