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又不是豌豆公主,有点不对劲就睡不着,就是来提醒你注意休息,不然又要开始头痛了。”路从辜嘟嘟囔囔的。应泊把笔记本放到一边,起身到厨房去,又端着一杯牛奶回来,把温热的杯子贴在路从辜脸颊上:“微波炉热过,喝完就睡,我也睡,好不好?”此后,应泊稍微收敛了一点,也可能是熬不住了。不过,好景不长。凌晨两点,客厅浮动着幽蓝的荧光,光芒从卧室门顶上的磨砂玻璃渗透进来。路从辜翻了个身,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应泊不再看电脑熬夜了,他开始看电视熬夜了。路从辜倒不是睡不着,应泊看电视一直都是静音,丝毫不会吵到他,他只是好奇怎么会有年轻人会像空巢老人一样,大半夜盯着电视发呆,难道手机不比电视好看吗?不行,他太好奇了,必须下去看看。路从辜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出来,连被发现后的理由都想好了:“我起夜,不用管我。”电视画面明明灭灭地映在应泊的脸上,却没有一丝声音。装了一半热水的马克杯在茶几上氤氲着白雾,应泊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,瞳孔里盛着整片寂静的……比奇堡?他在看《海绵宝宝》?路从辜不敢置信地看了几眼电视屏幕,确定是少儿频道的《海绵宝宝》。他在原地站了两分钟,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,鼓起勇气道:“那个……你可以放大音量的。”应泊猛地转头,慌乱中碰到了遥控器,误触静音键。倏然间,章鱼哥暴躁的抱怨在客厅炸响:“如果有一天,我实现了我的梦想,我永远不会让我的双脚站在这油污的地板上!”二人一同陷入沉默。应泊挠挠脑袋:“呃……很有道理,对吧?”路从辜看着应泊手忙脚乱按回静音键,忽然想起监狱被追杀那天,此人面对枪口都能从容交涉谈判的模样。他不由得一笑,坐到应泊身边,抓住应泊调音量的手:“就这样,挺好的。”不过,应泊好像变得如坐针毡起来。他不大自在地清了清嗓子,问:“吃小蛋糕吗?我下午买的。”获得路从辜点头许可,他逃也似地跑进了厨房。一口气看完了五集,困意终于漫过好奇心。路从辜感觉意识像被潮水推着往深海下沉,恍惚间有温热的触感托住脖颈。等回过神时,他的额头已经抵在应泊的颈侧,脑袋被应泊的肩膀稳稳托住。他知道自己应该坐直身子,可大脑中枢已经不受他的意志力指挥了。留香喷雾和沐浴露的甜香从应泊睡衣和衣领里散发出来,路从辜紧绷的那根弦一松,便全身脱力靠在应泊身上,彻底睡着了。应泊的呼吸因这一刹而停滞,握着遥控器的手悬在半空。屏幕里蟹老板正在数钱,荧屏变换的光掠过两人交叠的影子。他僵硬地小幅度拧转身子,指尖悬在路从辜发梢上方半寸,终究没敢落下,转而将一张毛毯轻轻盖在路从辜身上。“……晚安。”路从辜是枕在应泊腿上醒来的,身上盖着墨绿色的毛毯。阳光在阳台的窗棂跳跃,洒进来一角,应泊的头歪倒在沙发靠背上,看上去睡得正熟。不知道这样枕了多久,路从辜担心把应泊腿压麻,手支着身子打算坐起来,却被应泊重新按回腿上。“时间还早。”应泊根本没睁眼,手覆在他脸颊上揉了揉,声音轻得像海面浮沫,“睡吧,我在。”晨光熹微中,两双拖鞋安静地依偎在沙发旁;烘干机里,灰色睡裤与作训服缠绕成解不开的结。不止是衣服、餐具,连冰箱里的蛋糕炸鸡都分成了两人份。新生活开始了。檀香靖和律师事务所的玻璃幕墙折射着四面cbd大楼的浮光,应泊熟稔地推开门,暖风裹着香根草的气息扑面而来。路从辜跟在他后面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我从来没来过律所。”“学历高一点的流水线罢了,不用害怕。”应泊稍微放慢了脚步,让路从辜能紧跟在自己身边——这样两人都多了一点底气。律所位于写字楼26层,路从辜一向不喜欢穿正装,但为了表示尊重,今天特意打扮得端庄一些。应泊拗不过他,只好给自己喷了点香水——是味道经典沉稳,什么场合都不会出错的那种香型,也顺便给路从辜喷了一点。开放式办公区里,二十多个西装革履的律师正对着电脑屏幕和案卷皱眉,像群被程序编码的完美机器。不过,如果向办公桌下望去,就能发现他们脚上踩着各式各样的平底鞋或是拖鞋,皮鞋和高跟鞋被随意地踢翻。“他们的工位都不是免费的,年末要交管理费,连打印都要额外收费。”应泊倚在前台,把声音压到最低,同路从辜耳语,“看着光鲜亮丽,其实很多人都是倒贴上班。”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锁向金笼 听见你的猫 尘光之间(1v2) 神秘礼盒[短篇集] 昼芒(兄妹1v1) 收徒系统,徒弟不太正常咋办? 被前任的白月光缠上了 溺吻娇骨,番外 白桃乌龙梅子酒 农女有空间,皇子权贵争着宠 火葬场加载99% 他叫我宝宝诶 今日不宜诈骗神明 养大的病娇要和我水仙/一叶偏舟,番外 万人迷攻深度扮演中[快穿] 偷藏湿夏,番外 主母十年未圆房,国公一夜就多胎,番外 惊!人外被当成老婆喂养了 竹马是Beta怎么办?/标记法则 太子爷的老婆自己养,番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