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……”他蹙起了眉头。搬出来总共也没多久,应泊这些天在出租屋里一直都是野外求生模式。要带的行李不多,他却刻意拖到了深夜才驱车回到路从辜的小区。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,他拧下门把手,推门进屋。暖黄色的灯光从厨房里漫出来,路从辜蜷在沙发一角,盖着那张墨绿色毛毯,身形在晦暗的光影中看上去比平日里单薄不少。他听到了应泊的动静,却没睁眼,话音里还带着朦胧的困意:“微波炉里有饭。”“哦。”应泊悻悻地应了一声。行李箱轮子卡在门槛缝里,他用力拽了两下才脱困。路从辜到底还是没有睁眼,放任应泊像个贼一样逃进卧室反锁上门。空气里的确弥漫着一股香气,还是荤腥的油香,应泊吸了吸鼻子,有点暗喜,却又觉得不该这么早得意忘形。他把行李箱丢到一边,磨磨蹭蹭地脱掉衣服,用浴巾围上,冲出卧室钻进浴室。好在路从辜没有叫住他。他把花洒开到最大档,这样就算路从辜说了什么他也能装作没听见,他小时候经常这样对付暴怒时骂骂咧咧的母亲,虽然洗完澡后很有可能会挨一顿毒打。浴室和厨房离得不远,水流声压不住一墙之隔的响动,是锅铲碰撞搅动的声音。应泊擦着头发出来,看见路从辜徒手去掀砂锅盖子,蒸腾的热气扑在手上,激得他下意识松了手。“别动。”应泊冲过去抓住他手腕,头发上的水珠甩在两人交握处。路从辜的食指和拇指关节内侧红了一整片,应该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水泡。应泊抬起眼,眼神里都是责问。他关上了火,用抹布垫着揭开砂锅盖子,里面躺着几块焦糖色的排骨,汤汁咕嘟咕嘟地,冒出醇郁的浓香。应泊愣神的刹那,路从辜已经抽出手往身后藏:“失败了五次,只有这次成功了。前几次不是糊了就是腥,可能是肉的问题。”“没提前焯水?”应泊不由分说地拉过那只被烫伤的手,放到水龙头下冲凉,又从冰箱里取出冰袋敷上。兴许是疼得紧了,这一次路从辜没再挣扎,皱着眉头说:“焯了,葱和姜都放了。”“冷水下锅?”路从辜转着眼睛回想了一会儿,不说话了,看来是热水下锅焯的。应泊忍俊不禁,用汤勺搅动浓汤,带着笑解释:“冷水下锅,血红蛋白慢慢就煮出来了,腥味会少很多,热水一下子把血水封在肉里,所以不好吃。”他舀了勺汤吹了吹,先是自己喝了一口,点点头,又送到路从辜嘴边。路从辜就着他喝过的位置抿了一口,咂巴咂巴嘴:“有点咸。”“我觉得还不错,咸一点刚好下饭。”应泊把汤勺搭在锅边,帮路从辜把围裙解下来,转身擦拭着流理台上的油点,“去沙发上等吧,我来收拾。”“应泊。”路从辜站着没动,忽然开口,“你是不是对谁都一样?”应泊擦灶台的动作一停,一时没参透话中含义。他隐隐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没有听上去那么简单,保持着背对的姿势,等待后话。然而,僵持半晌,谁都没有接上话的意思。应泊叹口气,回过身,把洗好的抹布挂好,斜倚在灶台上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那些律师、嫌疑人被害人总是会挑各种各样的刺,把事情做得圆滑周到点总没错。”如果不出意外,路从辜下一句话一定是裹挟着情绪的“谁问你这个了”。不料,路从辜垂下眼,睫毛微微翕动,接着问:“不累吗?”“……习惯了。”应泊故作轻松地耸耸肩,“我知道,有点假。”但对你不一样,他想。路从辜没再问下去,只是平静地直视着他,眼底看不出情绪。应泊躲闪了一会儿,发觉路从辜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逡巡,不像是逼问,更像是搜寻着什么。他茫然地迎着目光看回去,路从辜却收回视线,换了个话题:“带走任倩的嫌疑人找到了,有两个。明天实施抓捕。”应泊张了张嘴,揣摩着这话的用意,问:“你亲自去?”路从辜颔首。不待应泊问,他便主动详细道来:“他们藏在西北边三不管地带的平房里,有点偏,涉毒涉赌都有,来往人员比较复杂,派出所反映那里之前还搜出过枪,我们制定战术的时候看了很久地图。一旦被发现,很容易被他们逃脱,希望一次成功。”应泊观察着他的神情,伸手捏了捏他的腕骨:“……注意安全,我等你回来。”话音落地,谁都没有再出言。路从辜慢慢走向门口,又忽然想起了什么,说:“对了,你那间房子,续着租金吧。”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太子爷的老婆自己养,番外 收徒系统,徒弟不太正常咋办? 神秘礼盒[短篇集] 今日不宜诈骗神明 万人迷攻深度扮演中[快穿] 昼芒(兄妹1v1) 他叫我宝宝诶 惊!人外被当成老婆喂养了 火葬场加载99% 白桃乌龙梅子酒 听见你的猫 竹马是Beta怎么办?/标记法则 养大的病娇要和我水仙/一叶偏舟,番外 主母十年未圆房,国公一夜就多胎,番外 被前任的白月光缠上了 偷藏湿夏,番外 锁向金笼 尘光之间(1v2) 农女有空间,皇子权贵争着宠 溺吻娇骨,番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