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逞什么能?”路从辜拍拍他的肩膀,“我可以自己走。”事实证明,激将法对文官也管用,尤其是在某些情形下急着表现自己的文官。应泊不仅对这番好言相劝充耳不闻,反而还加快了脚步。楼道的感应灯随着踢门声骤亮。防盗门一开一合,应泊用腿带上门,轻轻地把路从辜放在卧室床上,又拿起挂在门上的睡袍扔过去,转身离开卧室:“衣服脱下来,穿睡袍。”上衣袖子被刀划烂了,裤子膝盖也磨出了破洞,被一起丢到地上,沦为了这次行动唯一的牺牲品。等路从辜换好衣服,应泊也拎着冰袋回来了,还带回来一袋葡萄味冰球。他单膝压上床沿,手掐住路从辜的脚踝:“别动。”冰袋贴在青紫的膝盖上,暂时缓解了钻心的疼痛。路从辜也摸不清自己现在的情绪,只好把脸埋在枕头里,声音隔着羽绒变得闷闷的:“你有时候很烦。”“我知道。”应泊一副滚刀肉似的态度,像哄小孩子一样把冰球塞进路从辜嘴里,“好好躺着,我去做饭。”抽油烟机的声音给这间冷清了许多天的屋子增添了些许家的烟火气。听见碗筷碰撞声,路从辜不请自来,扶着墙单腿跳,一瘸一拐地走出卧室,被应泊扶着坐好。两个人以一种诡异的沉默吃完这顿饭,应泊收拾好碗筷,翻出医药箱,又把路从辜抱到沙发上,拍拍自己的膝头:“把腿放上来。”路从辜侧坐在沙发上,局促地并拢双腿:“对了,我还没问——谁告诉你的?”“不重要。”应泊撩开碍事的睡袍衣摆,“听说,你被投诉了?”“汪蔓父母,说我们态度不好。”一听这话,路从辜立刻来劲了,向他告状,“他们要把女儿遗体带回去配阴婚,我让他们滚出去,就……”“那确实该骂。”应泊拧开药瓶,用棉签蘸了些碘伏按在伤口上,控制着力道来回擦涂。路从辜吃痛蜷起膝盖,又被应泊捏着小腿拉直,后腰陷进沙发靠垫:“嘶……你手劲儿也太大了。”“忍着,下午翻墙抓人的时候怎么不嫌疼?”嘴上这么说,应泊手上却收了力气。路从辜自知无话可说,瘪瘪嘴。他旋即想起两个犯罪嫌疑人,忍不住把自己的担忧问出口:“你觉得,任倩现在……还活着么?”“难说。”应泊仔仔细细地帮他蹭掉伤口上的死皮,“最好的情况是她自己跑出来了,但不太可能,那群人不可能放过她。哪怕是卖到山里,跨省麻烦是麻烦了点,但也在可追查的范围内。要是被卖到东南亚……”他没有接着说下去,隐匿了都心知肚明的内容,又冷不丁道:“你还记得咱们跟着小棠去筒子楼那天,我捡了一张任倩留下的招聘广告吗?”“你还留着?”“嗯哼,就在我办公桌上。”应泊点点头,换了根棉签,“胳膊给我,帮你重新缠一下纱布。”路从辜老老实实地照做,脑子里还在思索对策:“你说,可不可以试试钓鱼?”“我想过这个方法,可行,但人选可能是个大问题,筛选条件比较苛刻。”应泊用镊子挑开被血黏住的绷带,碘伏棉签探进去,在伤口边缘擦过。路从辜思及这个问题,一时之间也犯了难:“支队里女孩子不少,但大多是文职,经常出外勤的……方彗算一个,但她最近结膜炎,需要养病。”应泊保持沉默。路从辜揣度着他的心思,越想越不对劲,立刻警告说:“我不可能让小棠上的,她还是个孩子,要是出了什么事,我怎么跟卢经武前辈交代?”“我说什么了?”应泊头也不抬,“不过,你现在该操心的是自己的伤,其他的容后再议。”他驾轻就熟地把路从辜抱回卧室,被子掖得严严实实:“早点休息,有事随时叫我。”他把工具和药瓶都拾掇整齐,拎起医药箱打算离开,还没站直身子,衣角却被从后拉住。应泊随即回头,眼睛微微睁大,探询地看向路从辜。“你……要不留下来?就一晚。”路从辜有些难为情,“我晚上如果有事起床,可能需要有人照应。”非常合理的理由。应泊刚才还真没考虑到这一点,被路从辜一提醒,几乎没有犹豫,马上接上话:“呃,可以吗?”可以吗?不对,在说什么……话一出口,应泊马上意识到有问题,但已经来不及收回了。路从辜听了也是一怔,在应泊惴惴不安的注视中,谨慎地点了点头:“可以……你去把被子抱过来?”听了这句话,应泊如获大赦,拎着医药箱,逃也似地离开了卧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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