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手不打笑脸人,大爷没再跳着高地反驳,只是为难说:“我知道要材料,可是就为了一个鉴定意见,我就觉得不值当再折腾一次。我还找了律师,律师张口就要几万块。我老头每个月就两千块钱退休金,你说……”“不用找律师,我们就能帮您办了。”应泊满口答应下来,“您啊,按照我们干警说的材料,回去一件件补上,下次再来您直接找应泊,就是我。我陪您把这事儿办成,保证不让您再白跑一趟,您看行不行?”“行,行。应泊,应检察官,办成了我给你送锦旗。”大爷抓起材料。应泊目送着他蹒跚着走出大厅,回头看向董宇博。董宇博讪讪地一笑。风声鹤唳应泊的视线停留在控申窗口电子屏滚动的值班表上。主任一栏暂时空缺,副主任一栏嵌着董宇博的名字,他不由得玩味地眯起了眼。不论是入额还是提拔,刑检的几个部门竞争一直相当激烈,从办案、竞赛再到写作,挑选的都是一等一的人才,想尽快入额还要下基层待上几年,但能不能回来就不一定了——应泊当年也是赌了一把。相比起来,其他部门虽然相对边缘化,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往上爬的可能,相反可能比刑检更容易一些。他冲董宇博微笑颔首,对方犹豫半晌,缓慢地从窗口中挪出来,坐班的干警忙低下头忙自己的事。应泊走在前面,将董宇博带到角落:“董主任?”既是打趣,也是试探。董宇博苦笑一声,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:“您就别笑话我了,再怎么说我也是后辈,担不起您敬称。”连指代词都从“你”变成了“您”,看来确实是生疏了,应泊想。他含着不达眼底的笑,看董宇博点上烟。“怎么还抽上烟了?不学好。”他摆手拒绝递烟,“在这里还习惯吗?”“不忙,就是糟心,总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,同样的话说一百遍对方也听不懂。”董宇博把烟吐到另一边,向应泊疲惫一笑:“谢谢,帮我解围。”应泊宽慰地摇摇头:“群众都是这样,很多时候未必是来解决问题的,只是为了发泄发泄情绪。情绪发泄出来了,问题反而都是小事。”董宇博把办事流程告示牌踢正,喟叹道:“哪儿都一样,各有各的难处。真要比起来,好去处还得是法警队。”“我倒是一直想去法警队,乐得清闲,工资也不低,可领导不愿意放人啊。”应泊自嘲说。董宇博但笑不言,末了,没头没尾地问:“那个姓褚的女人后来又找过你吗?”褚永欣第一次来检察院时,就是不明情况的董宇博把她带到应泊面前的。事后应泊从来没跟任何人主动提起过褚永欣,也不想再因为她生出什么事端,听到问话眼神不自觉冷了几分:“为什么问这个?”“没什么,只是当时看你好像跟她不太对付,怕她再来给你添堵。”董宇博错开目光,搪塞地解释,语气竟有些心虚的意味,“……没事,我跟我姐关系也一般,少来往就是了。”姐姐。不知是有心敲打还是无意说漏,董宇博就这样平静地把这个不该出现的秘密吐露出来。应泊大脑“嗡”地一下,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:“你什么意思?”“应泊。”“董宇博忽地连名带姓叫他,“纸包不住火,小心行事,你还年轻。我……只能说这么多。”碾灭的烟蒂被丢进垃圾桶。应泊还想再说什么,董宇博却已经迈开脚步离开。他盯着董宇博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,暴起的青筋从手背一直蔓延到小臂。他心乱如麻地回到办公室,一直到坐下来处理工作时,脑子都是麻木的。他机械地反复刷新邮箱界面,却始终没看到徐蔚然发过来的审查报告,便出门来到她的办公室门口,工位空空荡荡,徐蔚然不知去哪里了。常静雯咬着饼干探头探脑:“应科,蔚然在陶检办公室呢,有事交给我吧。”“陶检?”“嗯。”看他脸色不太对,常静雯谨慎地点点头,“叫走半个小时了。”应泊没再多说,在她惴惴不安的注视下慢慢转身,站定后又沉声问:“她走之前有没有说去做什么?”“没有。看样子,她自己也挺懵的。”他折返回办公室,三下五除二换掉制服,清点了下物品打算离开。侯万征在饮水机处接水,看他行色匆匆,不觉一怔:“一大早的,去哪儿啊?你今天有庭要开吗?”应泊脚步不停:“去见个人,有事记得帮我处理一下。”他没有开公车,上车后还特地把头探出窗外观望,所幸没有人跟上来。车载导航目的地定在距离市中心五十公里远的一家私立医院,专攻心脑血管疾病,算是望海市内最“高档”的一家医疗机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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