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况紧急,拜托各位了。”他清点了几个民警配枪跟自己一同出海,渔民们跟在救援快艇后准备接应。金海鸥号算是一艘小型货轮,速度通常在10-15节,救援快艇的速度集中在40-80节。哪怕金海鸥号已经离港两个小时,按照其原本的航线行进,救援快艇也能在半小时内迅速追上。快艇如离弦之箭,刺入漆黑的海面,被浪头抛起,又向下扎入海中。海水被船头碎成飞溅的浮沫,目之所及处只有翻滚的墨色波涛。路从辜紧紧抓着扶手,脑海中反复响起的是应泊那句话:“人总要信点什么,才能活得下去,要是连鬼神都不信了,那才是真的万念俱灰。”如果世上真有神佛,他愿意牺牲一切诚心谒拜,只求苍天放过他失而复得的爱人。快艇已经驶出三十海里,还是没有见到金海鸥号一丝一毫的踪影。快艇又一次在浪尖高高跃起,路从辜半跪着保持平衡,举起望远镜远眺,前方有一团模糊的阴影,货轮的轮廓如同一只浮在海面的巨兽,甲板上的起重机就是它嶙峋的骨刺。“是金海鸥号!”不幸中的万幸,金海鸥号没有出事,还在正常行驶。快艇关闭了马达,慢慢靠近货轮,船体约有四层楼高,一条锚链从甲板上垂下来。路从辜不会游泳,面对脚下一眼看不到底的海水,四肢仿佛都使不上力气,本能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。以防打草惊蛇,他决定先独自上去探探情况。他把手电筒咬在嘴里,踩着船头的救生圈,纵身一跃,张开双手去够锚链环。环上都是雨水,还挂着海藻和藤壶,他左手一滑,差点掉了下去,只有右手还紧紧抓着铁环,身体在夜雾中摇晃。锚链前方三米有软绳舷梯。他摇晃着身体,借助惯性向前一荡,抓住了舷梯。他贴着舷梯向上攀爬,终于在力竭前翻上甲板。来不及缓口气,两个船员晃着手电筒经过,路从辜屏息缩在液压阀的阴影里。等脚步声消失,他探出身子,茫然地扫视甲板上的集装箱,正思考该如何找到应泊时,甲板旁的救生艇支架上现出两个人影,似乎在鬼鬼祟祟地做什么。其中一个虽然也穿着与船员无异的橙色制服,但那身形路从辜再熟悉不过。是应泊。他抽出手枪上膛,静步上前,把枪口抵在应泊身旁那人的后脑,另一只手则捂住了应泊的嘴。不出所料,两个人全身都是一僵。应泊缓缓转过身,嘴唇冻得青紫,牙齿还打着颤,却在看清路从辜的五官后扯出一个既惊又喜的笑:“……是你?”路从辜脱下雨衣披在他身上,又把他护在身后,双手持枪瞄准那船员。船员把手举过头顶,用不熟练的中文说:“我是好人!”应泊一愣:“你会说中文啊?”没时间再耽搁寒暄,路从辜仍旧用枪指着船员,示意应泊从舷梯爬下去:“还能走吗?”应泊靠在围栏边向下望,救援快艇上的民警远远地向他招手。他一条腿才跨出去,船舱的广播系统却突然启动,尖厉的警报声撕破风吹雨打的夜色。“全体船员请注意!全体船员请注意!”广播声近乎嘶吼,“我轮主机发现定时炸弹!我轮主机发现定时炸弹!请全体船员在二十五分钟内乘坐救生艇离开货轮!”定时炸弹,半小时……应泊瞥了眼手表,现在是晚上十点零五分,十点半会爆炸。炸弹安装在主机上,一旦爆炸,整艘船的动力系统都会瘫痪。燃油还会助长火势,把痕迹烧得一干二净。所以,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让这艘船上的人上岸,要连被劫持的应泊一同毁尸灭迹。短暂的诡异的静默后,甲板瞬间沸腾。在船长和大副的指挥下,船员们撞开舱门,纷纷涌向救生艇,动作快的已经把救生艇丢下海面,跟着从救生梯上滑了下去。二人望向救援快艇,那些民警和渔民显然也听见了警报,正在拼命挥舞着手电筒,示意他们赶快下来。可二人不约而同地停在原地,转身指挥被堵在后面的船员向救援快艇撤离:“那里也有船,不要挤!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起初还算得上有秩序的队伍,渐渐被恐惧笼罩。船员们争先恐后地抢夺上船的位子,甚至为此大打出手;已经上船的船员不想再停留等候,抡起消防斧要砍缆绳,斧头却被应泊用船上的灭火器砸落。路从辜向天连开数枪,警告剩下的船员:“妇女和年纪大的先走!再打谁都走不了!”最后一批船员终于滑下救生梯,十二艘救生艇已经全部占满离舱,正在慢慢驶离货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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