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劝你放弃?”陈嘉朗帮他拂去睫毛上的浮尘,“我曾经以为你是被那些宏大叙事哄得昏了头,真的愿意为了虚无缥缈的所谓公理正义献祭自己——实在太傻了。可后来我发现,你的动机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样。”“哦?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?”应泊忽然来了兴趣。“你自己知道,不用问我,小野心家。”陈嘉朗带着笑,看了眼时间,悠悠道:“等你伤好了,陪我去一次鹿野寺吧。”鹿野寺是望海市郊、鄢山景区里的一座寺庙,香火还算旺盛。应泊下意识想拒绝,毕竟公职人员不太方便跑到那种地方去,但陈嘉朗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,又补充一句:“只要陪我去一次,从此以后,我们回到从前。”应泊闻言一怔。他不清楚这句“回到从前”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,试探地追问:“从前?”陈嘉朗点点头,干脆把话说得更明白些:“嗯,从此以后,我们还是好朋友,只是好朋友。”“……没诈我?”应泊难免起疑心。“信不信随你。”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,尤其适合应泊这种既要又要的性格。他很快打消了疑心,向陈嘉朗打了个响指:“成交——不过,我得先跟警官先生报备一下。”沉沦陈嘉朗离开病房时,刚好与路从辜擦肩而过,两人不免又互不相让地对视几秒,最终为了彼此的面子还是选择偃旗息鼓,作为战利品的应泊先是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,随后松了口气。关上病房门,还不等路从辜问,应泊便主动招供:“嘉朗要我伤好以后陪他去一次鹿野寺,那个……你看?”“……去吧。”路从辜不看他,低头用塑料盆接水,又折返到病床旁边,捏着应泊的下巴要给他擦脸。应泊乖乖地仰起头,眼睛转了转,问:“你真不介意?你要是介意,我就不去了。”“去吧,再怎么样,我也不能干涉你社交。”路从辜依然无所谓。应泊只好打消了顾虑,可又打心眼里觉得空落落的。路从辜把毛巾洗干净晾起来,斜睨他一眼,笑着问:“怎么?不让你去你肯定不高兴,让你去你也不高兴?”应泊撇撇嘴,向门口扬了扬下巴,示意他把灯关掉。“……在搞什么。”路从辜照做,摸着黑回到床边,“要说什么?”应泊几乎是在他靠近的一瞬间就拉住了他的手,把他拽进自己怀里。“别说话。”应泊解开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,把鼻尖埋进去,“就这么陪我一会儿。”衬衫还有点潮,专属于他的气息混着海水和雨水的腥味,却并不刺鼻。应泊忽然想起了什么,手揽住路从辜的腰身,又贴近了些,问:“我刚刚说,我喜欢你,你还没有回应我。”“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?”路从辜把玩着他的发梢,话说得轻轻的。应泊不置可否,只是闷笑:“但还是想再听你亲口说一遍。”路从辜拿他没办法,面对着他,手扶在他肩膀上,慢吞吞地说:“我说过,我爱你,哪怕今天就是末日,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,满意了?”这份顺从反而助长了应泊的胆子,他得寸进尺地继续解着路从辜的衣扣,一边解一边观察路从辜的表情。路从辜攥着自己已经大开的领口,问:“你的伤……”“不碍事。”应泊打断他,“就一会儿。”越是表面上不显严重的伤越要小心,拼死拼活把人救回来,路从辜可不想出什么岔子,只好敷衍地吻吻应泊的唇角,权当安抚。应泊却食髓知味,扣着路从辜的后脑作势要吻,警告似的鼻尖相蹭:“……太敷衍了,重新来。”一个深重又绵长的吻封住了应泊的口,他终于满足地喟叹一声,合上眼睛,细细品味着这个吻。他不由得想起《永别了,武器》中男主角亨利在战地医院与女主角凯瑟琳重逢的场景,初读时他只笑这人小头控制大头,腿断了也要执拗地索求一刻欢愉,眼下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?可四溢涌流的只是情欲吗?不,还有那种鲜明的活着的滋味,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希望全牵系在怀中人身上,足够剥夺一个人所有的自矜——整个世界只剩下怀里的他,爱他要爱到发疯了,什么身家性命、礼义廉耻都不想再顾及了。应泊向后仰倒,后脑被身后的墙磕了一下,不觉吃痛:“呃……”他压抑着喉间的闷哼,但还是被路从辜敏锐地捕捉到了。方才被勾起的那点冲动退去,路从辜心下一慌,忙要查看应泊的伤势。可还不等他挣脱出来,应泊猛地收紧臂弯,用蛮力将他又一次牢牢困在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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