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安棠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,盖着他的制服外套,睡得正香。路从辜不想打扰她,没有开灯,压轻步子坐回座位,借着熹光翻阅着民警放在桌面上的案卷材料。就这么静默了半个小时,卢安棠翻了个身,冷不丁开口问:“应老师没事吧?”“……受了点伤,不严重。”路从辜轻描淡写道。卢安棠揉着头发凑到他旁边,简单把一夜的进程都向他汇报了一遍,余光却直往他脖子上瞟。路从辜很快察觉,抬眼问:“怎么了?”然而,卢安棠径直离开了办公室,几分钟后回来,把一管遮瑕膏扔给他:“遮一下,很明显。”路从辜摸着自己的脖子,也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,脸颊不自觉地泛红,岔开话题问:“嫌疑人呢?”“审讯室,审了一晚上,据说是什么手段都上了,你要不还是过去看看。”卢安棠打了个哈欠,“走了,吃早饭去了。”一晚没睡好,路从辜也没什么胃口吃饭,去食堂倒了杯咖啡灌进肚子里,强打起精神来到审讯室。他拉着椅子坐下来,两个民警张张嘴想说些什么,都被他摇摇头打断:“去休息吧,这里再留一个就够了。”船上和岸上的其他嫌疑人都交给几个分局大队处置,只有这个主犯被带回了支队单独审讯。路从辜已经同应泊确认,这就是当时劫持应泊的人,并且与马维山案中那个潜伏暗杀蒋威母亲的人高度相似。审讯室顶灯开到了最亮,这也是审讯手段之一。路从辜眯了眯眼,开门见山:“你是赵玉良的人?”昭然若揭对面那人被迫硬熬了整个晚上,眼周充血泛红,眼底全是细密的血丝。路从辜瞥了一眼电脑屏幕,简单扫了一遍基本信息和讯问记录。“裴江……”他调整了下灯光,直射入那人眼里,逼迫对方抬头,“我见过你。蒋威母亲被害那天晚上,我跟你交过手。”名叫裴江的犯罪嫌疑人不说话,本能地偏头躲开针尖似的光线,眼睛止不住流泪。“你早该落网了,手下人办事不力,白白让你逃了这么久。”路从辜向后仰倒,双手抱胸问:“你昨天下午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车库?”候了几秒,对面没有开口的意思,路从辜正好继续提醒:“想好再回答,赵玉良要是想捞你,昨天晚上就捞出去了。到了今天,就算你死撑着不说,他们也只会忙着灭口——已经有先例了。”“把……把灯关了。”“什么?”路从辜蹙眉。“把灯关了!我说,我说……”裴江已经完全耗光了耐力,两手被束缚着,只能任凭脸上涕泗横流。路从辜挑了挑眉,关掉了对面一侧的灯光:“说吧,挑重点。”“我是赵玉良的打手之一,算是个头头,也是他的心腹,一般有要紧的事,他都会交给我或者狗哥处理。”裴江用力吸着鼻子,路从辜示意身旁的民警递一张卫生纸给他,“那艘船究竟是干什么的,我也不清楚,我们收到的命令是炸沉它,顺便把那个姓应的一起干掉。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对他下手了。自从他替马维山翻案后,赵董就盯上他了。”他低下头,用脸去蹭桌上的卫生纸:“如果不是马维山自己大嘴巴,再审那天把什么都告诉记者了,我们也猜不到这里还有应泊的事,毕竟陶海澄检察长说,这小子刚回来不久,成不了气候。陶海澄怀疑过他跟之前的夏怀瑾有什么关系,但暂时没拿他当回事,还特意提拔了他,一是为了收买,二是为了挑拨他和部门里其他人的关系。他所在的是他们单位最强的部门,那么多的老人,肯定有不服他一个毛头小子的,很快就能把他挤兑下来,算是借刀杀人。”信息量比自己预想得要大。路从辜面上依然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情,顺着他的话问下去:“赵玉良和陶海澄是什么关系?”“蛇鼠一窝,做官的跟经商的,能是什么关系?”裴江终于抬头直视着他,“当年龙德集团总经理沈东升全家被杀的案子,就是赵玉良托陶海澄办的,保了蒋威一条命。”沈东升,这个名字几乎要被磨灭了,但路从辜屏息回想,还是想起了大概——蒋威就是这起灭门案的凶手,当时前辈卢经武不肯草草结案,顶着压力追查,脱下警服后也不曾懈怠,直到失踪,或者说是被害。路从辜和应泊都感到为难的一点是,就算推测出卢经武已经被害,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,眼下也许是一个突破口。他不紧不慢地问:“所以,他们俩就结成同盟了?”“以黑养商,需要保护伞,你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。”裴江冷哼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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