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尚不确定何时能停,又遇上如此严重的塌方,短时间内是不能大规模进山了。“不……不对。”路从辜蹲下来,用手拨弄着塌方废墟,“路障泥土很新鲜,折断的树枝创面也没有氧化,不像是三天前形成的。”“而且……”应泊低声接上他的话,“这么平整的切面,更像是人为制造的。”看来是铁了心不想让他们发现村寨里的秘密。路从辜拍掉手掌沾上的泥土,双手叉腰,惆怅地望着塌方,心里拿不定主意。明明要找的人就在这座山里,也许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公里,可他们就是没有办法。暴雨依旧没有停息的意思,即便塌方是人为造成的,也难保不会引起后续的一系列蝴蝶效应。被困在半山腰上不去,或者救出人了下不来,谁也料不到后续会发生什么。远道而来还人生地不熟的一行人,就是死在了这里,当地公安机关也大可推给天灾——死在泥石流里的干部早就不可计数了,没有人会深究,死了也是白死。“如果我们今晚不突袭,等到雨停就来不及了。强龙难压地头蛇,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把任倩藏到哪里去,直接丢下山崖都有可能。”应泊帮路从辜撑着伞,在泽旺靠近时收住了声。泽旺搓着手,雨水扑了满脸,浸入纵横交错的皱纹里,像是蒙了一层帘子,叫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:“走吧,路队长,不急的,你们的生命安全最要紧,是不是呀?”执法与司法者都是当地人,怎么会不明白这里是怎样的情况?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,他们自认望海市地处皇城边缘,算是先进的文明社会,可任倩第一次逃出红楼后,不还是会被警方亲手送回去吗?就算根是烂的,也已经长进地下几公里,挖不出,撬不动,可整棵大树都仰仗着根系汲取养分,一旦插手必定伤筋动骨。除非一道从天而降的明雷,将树木劈开,才能看清里面腐烂的全貌。三人在瓢泼大雨里默然对峙,泽旺似乎吃准了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,始终好脾气地陪在旁边,只等他们自己想通了选择妥协。应泊看了眼时间,晚上十点,假如没出意外的话,他们早就把人救出来了。他抬眼与路从辜对视片刻,无言之间达成了默契,沉声问:“上山只有这一条路吗?”“啊……是的。”泽旺先是迟疑,随后假笑着肯定,“确实只有这一条路,别的都上不去。”然而,应泊翻译的话音才落,雨帘后,卢安棠冒着雨气势汹汹上前来,指着泽旺的鼻子:“你放屁!”她在应泊和路从辜身边站定,把手机照片出示给他们看:“应老师,路队,我刚刚在附近走了一圈,发现山口这里,沿着河流的方向有一条老猎道。我爸年轻时是军人,教过我如何在野外求生。他说猎人会在猎道上安置简易路标,比如砍掉树皮露出白痕,或者用石头堆叠标记方向,只要我们沿着猎道走,一定能找到村寨的。”“那条猎道早就不能走了!”泽旺急忙反驳,“你也知道在河边,要是发了大水,谁都跑不了!”“不,你先不用管我们的安全,你就告诉我,真的有一条猎道,对不对?”应泊端详着照片。画面中,猎道宽约五十公分,比两侧植被低十公分左右,且弯曲绕开树木,足够一个成年男性容身攀爬。此外,地势也较为平缓、视野开阔,其上满是落叶以及腐殖土,相对来说被大水快速冲垮的可能性不大。主意打定,他把手机还给卢安棠,决然开口:“就这么定了,从猎道上山。”泽旺张了张嘴,看了眼路从辜和他腰间的配枪,却也只能把话又咽回肚子里。应泊折返警车前,打开车门,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证件,塞进徐蔚然手里。“师父,这……”“我跟路队带方彗和小棠一起上山,你和肖恩下山。”他双手把住徐蔚然的肩膀,“肖恩身上有枪,反应也快,有他护着你,不会出危险。你们马上去找武警部队,只要肯来的都叫上,闹得越大越好!就说……我们被困在山上下不来了,需要支援抢救。”徐蔚然大脑急速运转,马上明白这是目前最保险的方式,也不再啰嗦,定定地直视着应泊:“你们千万注意安全,不要跟村民硬碰硬。”“会的。”应泊关上车门,又转向泽旺,高声道,“副局长,带个路吧?”四个人里只有路从辜和方彗手里有枪,一人带了两个弹匣,泽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上山,所以没有配枪。应泊一定要带上泽旺的原因,一是为了让他带路,二是一旦村民发生暴动,泽旺这个地头蛇可以成为助他们脱身的人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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