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泊靠着打点滴,闭着眼听旁边护士的对话声音逐渐远去,直到手机突然响起。他抬手一接,路从辜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:“彭建劫持了一名特警。他……他要求见你。”路从辜的声音没了惯常的稳,哪怕尽力控制,依旧压不住急促的喘气和压抑的怒气。应泊倏地坐直身子,动作太猛,输液管在他手上被拉得发紧,张继川在一旁吓得直喊他别动。“你说清楚,怎么回事?”“他可能知道我们收网的时间节点,提前发动了,正卡着时间对外联系……现在围堵他,我们的人不能轻举妄动。”路从辜吸了口气,“他说,如果不让他见你,他就杀了人质。”“……我现在身体情况不适合参与谈判。”应泊的语气平稳,却握紧了手机,“他为什么指定我?”“他什么都没说。”路从辜顿了下,“只说要见你,一小时之内。”应泊心口一紧,一道冷汗顺着后背滑下。他低头看了眼胳膊上的输液针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……给我定位,我尽快赶过去。”“你疯了?我的意思是想想别的办法。”路从辜的声音瞬间压低,透着刺骨的寒意,“你来了只会更危险。”“可你那边也不能等。”应泊轻笑了一下,“你不是说过吗,咱们一起收尾。”“我让人来接你。”路从辜像是在压着脾气,“你在哪儿?”应泊看了一眼医院走廊,不答,反问:“那人质,确定还活着?”“他手里有枪,我们的人看不清里面。”路从辜回答得飞快,“但目标还在交涉,说明……”已经是很明确的答案了,没有退路。应泊站起身,输液管“啪”地一声被拔下,血珠顺着针眼冒出来,顺着应泊苍白的手腕蜿蜒而下。“你干什么!”张继川猛地起身,一把按住他,“医生还说至少要吊一瓶——”“从辜那边有麻烦,我要去现场。”应泊把纸巾胡乱压在伤口上。“你脑子有病?烧成这样还硬撑?”张继川一把夺过他手机,“你到底去哪儿,我找你单位换个人处理——”“川儿。”应泊声音很轻,像是从喉咙深处沙哑地翻出来的,“这是我引出来的,他指名要见我,我不去谁去?”张继川气得直喘:“你他妈去有用?你以为你是谁——”“我是他要见的人。”应泊抬头盯着他,眼里没有力气,只有一种透着病态的坚定,像风雨中那种站不稳却死也不倒的草,“我不是去解决问题,我是去拖时间,给外面人创造机会。”张继川攥了半天拳头,脸都憋红了,最后只是咬牙切齿地骂了句“去死吧你”,自己转身冲出去开车。十分钟后,应泊拎着包站在医院门口,汗顺着鬓角滑下来,脑袋发胀得像塞了几斤水泥,他靠在车门边喘了口气,眼前光影模糊,却还是强撑着钻进驾驶位。车在街道上飞驰,轮胎压过水坑“哗啦”作响,路面柏油被阳光照得一闪一闪,像被烧化的玻璃。应泊盯着导航图像,唇色已经泛灰,双手却紧紧抓住方向盘,车速快得惊人,几乎是横冲直撞。每一次红灯,他都赌机会,猛踩油门冲过去。他没告诉张继川确切地点,也没让人开车送,只为了这一路的寂静,能让他在剧烈的心跳和脑海里的风暴里,稍微平衡一点点。他不知道彭建为什么要见他,但直觉让他整个胸腔都发沉。十几分钟后,废弃厂区近了。那是一片老旧的砖石结构工厂,建于八十年代,如今杂草丛生,铁皮围栏早被掀开,地上全是雨水泡烂的泥浆和破碎玻璃。厂区外围拉起了警戒线,闪着红蓝光的警灯将半边天照得通亮,人声嘈杂却压抑着分贝。应泊下车,脚刚一落地,膝盖就是一软。他深吸一口气,顶着目光走到封控区,立刻被警员拦住。“同志,请出示——”“我是应泊。”几个警员一听,全愣住了,有人立刻喊:“路队,路队,人来了!”路从辜从人群中快步走出来,身穿防弹背心,脸色黑得吓人,眼眶里血丝清晰可见,一手还捏着对讲机,另一手紧紧攥着拳。“你疯了吗?”他几步冲上来,一把拽住应泊的胳膊,“你这样就敢来?你以为你真能谈?”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”应泊甩开他,脸上已出虚汗,但语气异常清楚,“人质情况?”“他劫持的是特警队的小王,单兵作战能力强,但彭建跟他说自己肩膀不好,想把手铐铐在前面,一转身小王就被制住了。我们的人包围住整栋平房,对讲机开着,他听得见。可这孙子死活不开口,甚至不提任何条件。”路从辜咬牙道,“就像是在等什么。”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白桃乌龙梅子酒 万人迷攻深度扮演中[快穿] 偷藏湿夏,番外 溺吻娇骨,番外 收徒系统,徒弟不太正常咋办? 竹马是Beta怎么办?/标记法则 被前任的白月光缠上了 惊!人外被当成老婆喂养了 农女有空间,皇子权贵争着宠 他叫我宝宝诶 主母十年未圆房,国公一夜就多胎,番外 尘光之间(1v2) 今日不宜诈骗神明 锁向金笼 听见你的猫 火葬场加载99% 太子爷的老婆自己养,番外 养大的病娇要和我水仙/一叶偏舟,番外 昼芒(兄妹1v1) 神秘礼盒[短篇集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