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泊摆摆手:“走吧。”终于清净了,应泊倚在床头,直到不远处的水壶滴了一声,他才出声:“你都看见了?”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路从辜。他走过来,俯身把水壶拔掉,重新装水,然后坐在床边,“嗯”了一声。路从辜坐在床边,靠着应泊的肩,一句话也不说。他身上还有点医院外带回来的味道,像雨后草地混着消毒水的味儿,很清甜。“你是不是在生我气?”他低声问,“擅自联系了你大姨他们,还把家里腾出来给他们住。”应泊没说话,只是握着他的手,一根一根地捏着指头,像是在确认这五根细节都完好无缺。“你做得没错。”他过了会才低声说,“关系到了这一步,总归得见见家人。”“我不是不领情。”应泊继续说,“我只是……怕你嫌弃。”路从辜扭头轻轻蹭了蹭他:“我只要你。”应泊笑得有点羞赧。他信手拿起床头柜上系水果袋子用的金属扣丝,缠在路从辜无名指上,打了个结,喃喃地说:“我知道你想让我看到,我不是孤身一人……但有时候孤身一人,更容易活下去。”路从辜看着他,忽然问道:“你母亲……真的给了你钱?”应泊点点头,从枕边摸出那沓皱票,在手里翻来翻去。“她怎么想的我不清楚,但她能托人带来,至少说明还记得我活着。”他忽然笑了一下,笑得极淡,却极苦:“不过这种记得,就够了。”病房一时无言,只有走廊的风透过门缝轻轻吹进来。应泊低头看着那沓钱,良久,轻声说:“你知道吗,我一个人去拍ct,回来路过医院花园,阳光挺好。有对老人在那晒太阳,互相拉着毛毯,边说边笑。我那时候想,如果我们老了,也能这样就好了。”他把钱折回原样,塞进抽屉里。“我还是想要个家。”路从辜伸手,握住他冰凉的指尖。那触感微弱,却紧紧扣着。应泊没有缩手,只是低低道:“你能给我一个吗?”路从辜没说话,只是俯下身,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。“我会给的。”他轻声说,“你等着我。”正说着,路从辜的手机响了,两个人都泄了气。路从辜一看,是单位的号。他皱眉接起,听了几句,脸色立刻变了:“好,我马上过去。”应泊眯眼看着他。“临时出事,要我回去调监控。我尽量快点回来。”“注意安全。”应泊从床上撑起来,把他外套递过去,顺便把那个金属扣丝环从路从辜手上取了下来,塞进枕头底下。路从辜系好扣子,一步三回头地出门。门关上后,应泊翻身坐直,从枕头下把金属环捏出来,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。“川儿,你人呢?”张继川大咧咧地说:“有屁就放。”“你明天有空帮我跑一趟,定个戒指。”“戒指?”张继川思考了一下,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,“哦,哦,要什么样的?”“……钻戒,男款的,银白色,不要花里胡哨。对了,我量了尺寸,你过来取一下。嗯,不急……等我出院都来得及。”他挂断电话,仰头靠在枕上,看着天花板上淡淡的光晕,眼里藏着一点羞,一点光,一点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的温柔。新生活真的要开始了。路从辜特意挑了个周五安排应泊出院。被囚笼似的病房拘束了许久的伤员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这一天,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。等清早路从辜拎着保温桶走进病房,穿戴整齐的应泊已经坐在床边等待多时了。“要不……再忍几个小时?”路从辜试探着请求,“我六点就下班了。”应泊表示也不是不可以。路从辜便搬个椅子坐下来,看他大口大口地吃着:“晚上去吃什么?他们说吃火锅。”“行啊。”应泊夹起一个包子送到他嘴边,“张嘴——正好我也有点馋了。”然而这几个小时似乎比先前的一个月还要难捱。楼上的路从辜一反常态地沉不下心,时不时就要看一眼手机。楼下的方彗把头发绑了又拆,拆了又绑。肖恩在一旁大惑不解地看了她好一会儿,忍不住直言:“方彗同志,不需要的头发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,比如我。”“剃光了卖掉都不给你。”六点终于到了,比表针更快的是三人打卡冲出办公楼的身影,只留下身后一众警员彼此之间面面相觑。看到路从辜径直把车开往医院,方彗有些不解:“然然和张继川呢?”“他俩提前去店里了。”肖恩分别给应泊和张继川发去消息,“总得给人家点独处的机会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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