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,是我。”那边顿了一下:“应泊?”“你小子,还知道给我打电话。”导师语气轻快了一点,“我还以为你在检察院爬不出来了。”“最近有点忙。”应泊压低嗓音,有些疲倦,却很克制,“我……听说金教授的事,我很遗憾,请您节哀。”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,才低声“嗯”了一声,情绪压得很重。“金老头那个脾气,我一直觉得他能活到百岁,结果……你说说,现在都怎么了。”“老师,您别太难过。”应泊声音温缓些,“他毕竟是主动……选择的方式,我们都无法干涉。”考虑到案件影响,目前警方对外还是宣称自杀,哪怕很多人接受不了这个结论。“是。”导师叹了一声,“那人啊,真到最后,哪怕是法学教授,他也不一定讲得清‘自由意志’到底属于谁。”“但你还活着。”他话锋一转,“你最近怎么样?”“还行。”应泊笑了笑,“日常扫黑除恶,追逃办案……跟您当初说的一样,还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角色。”“呵,”导师被逗笑了,“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性子?软里带狠,扔下去能钉穿铁板。”“嗐,全仰仗老师教得好。”应泊打趣道。“少拍马屁。”那头哼了一声,却听得出语气软化了许多,“不过你这声音,怎么听着……是不是又生病了?”应泊顿了一下:“没事,嗓子沙了点。”“你少跟我装。”导师一听就急了,“是不是发烧了?还是旧伤复发?怎么每次都不说?要不是我听出来,你是不是又打算一声不吭地扛过去?”“……没到那个地步,您不用担心。”“别跟我打太极!我教你那么多年,谁不知道你脾气?当年发高烧也要参加模法辩论的就是你!”应泊忍不住笑了:“这回不是开庭,您放心。”正说着,门外忽然响了两声敲门声,没等他起身,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。路从辜探头进来,左手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,右手还夹着伞,肩头被雨点打湿了一圈。“你……”他眯眼看着应泊,“跟谁打电话呢?”应泊脸上一变,立刻站起身,慌忙对电话那头说了句:“老师,我这边来了人,改天再聊。”“……你小子最好真是改天,不然我去望海抓人!”导师最后一句咆哮还没出口,电话就已经被应泊迅速挂断。路从辜已经走了进来,把盒子放在他桌角,扯了张纸巾开始擦肩头的雨水。“你又在工作时间乱打私人电话?我去找夏检告状。”“不是,真不是。”应泊努力维持表情镇定,“我给导师打的。”“嗯。”路从辜斜眼看他,“导师知道你又发烧了吗?”“……知道了一点。”应泊低头打开盒子,里面装着一个小碗,拧开盖子,水汽带着冰糖和梨肉的香气扑鼻而来,“你什么时候买的?”“刚开完会,顺便。”“顺便?”应泊望着他,“你这叫顺便?望海市谁敢让你顺便出警?”路从辜把伞丢在墙角,外套搭在椅背上,淡淡看他:“我怕你又不吃药。医生不是说要养肺气吗?喝了。”应泊张口欲说,又咽回去,乖乖把冰糖雪梨搬到面前。他吹了口气,梨香袅袅升腾上来,浸得他舌尖发软,而后低头喝了一口,唇齿之间泛起温润甜意,梨肉炖得恰到好处。“不破案了?”他嘴角噙着一丝笑,语气轻松,眼里却仍挂着疲意。路从辜坐下,把外套搭在椅背上,抬手捏了捏眉心,显然也困得不轻。“这几天支队根本待不住,”他说,“一波一波的记者来采访,说什么‘公众关注’‘社会责任’,还有莫名其妙的人不停举报,说我们不作为、不查案、窝案,甚至有个匿名电话打到局长那儿,说我们包庇‘殉道者’,局长就把我拎过去了。你猜我当时听完是什么心情?”“脑子炸了。”应泊含着梨块模糊地接。“炸都不够形容。”路从辜陷进沙发,一手撑着下巴,眼神倦懒,“我现在已经不想早点破案了,我只想……别再死人了。”空气短暂地静了一拍。应泊搅动着碗中汤汁,看着漂浮其中的一小块冰糖,沉默了一瞬,终于低声开口:“我最近想了点事。”路从辜目光移来。“金葆庭教授是我导师的好友,提过很多立法建议,其中一部分被很多学者抵制。他的刑法立法建议……偏向保守,如果说得激进点,就是维护旧秩序的那类人,但刑法本身就是观点争议很多的一门学科,我个人觉得无可厚非。他参与的那份草案最终被搁置了,但他当时在学术圈里已经惹了不少非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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