妘不坠心头一紧:“怎么个古怪法?”姜见微道:“第一回,我明明快追上了,那邪祟就用葫芦砸我。它好像只是本能反应,根本不懂得什么招式功法,那葫芦砸过来却厉害得很。我挥掌将那葫芦拍开,自己竟然也被震退几尺,让它逃了。”妘不坠听得姜见微被那葫芦震退,神色愈发凝重起来:“然后呢?”姜见微道:“第二回,我知道那葫芦有古怪,自然有了提防。那邪祟砸我不成,将那葫芦里的玩意朝我迎面一泼,密密匝匝一群白蝴蝶全往我脸上扑。等我再睁开眼,它便消失不见了。”“消失不见了?”姜见微点点头:“我也想不通,但它的确是凭空消失了,一点儿踪迹也没留下。”果真有些本事。妘不坠沉吟片刻:“我们得将它找出来。”姜见微一瘫:“怎么找,往哪找?我已经卜过了,掷出来全是变卦,找过去果然不对。”妘不坠一把将她拉起来:“我来换个办法试试。”“三月廿四,戌时……速喜,速喜,留连……”姜见微又瘫下去:“我都说了卜不出,这不,卜出来个‘无信息’,上哪找去。”妘不坠一时也再无话说,转头望向窗外。只见点点灯火遥遥缀在黑夜之中,明明暗暗,恍若散落的星辰。“要不出去撞撞运气?”姜见微闻言,缓缓坐起来,微笑看她:“你觉得呢?”于是妘不坠又闭了嘴。她沉默半晌,心间总是不安,竹枝在窗前一晃一晃,有些扰人。“我去那间屋中参悟一阵儿。”坠微二人早已不需休眠。若是从前,夜深人静便最适宜参悟,可自天地规则变更后,任二人如何参悟,都只似无用功,渐渐便难免懈怠。此番说是去参悟,也无非转移些注意力,令自己不再惴惴难安罢了。那邪祟还会不会折转来侵扰?谁也说不准。妘不坠总觉冥冥中有什么声音穿过无尽岁月,遥遥叩响心门。——“细回想来,倒也不曾有遗憾。凡事都试过了,尽力而为过了,问心无愧。”盘坐一阵儿,终究静不下心来。她看向那扇门,扶了扶头上那支陈旧木簪,叹息一声。……竹林间夜色浓稠,不能视物。妘不坠指尖跃着微弱火光,撑出方寸明亮之地。俯身拾起三枚小石子,又卜一卦,果然尽是变卦。“坎位。虽是变卦,试试总没错。”妘不坠着实对自己这运气未曾抱有信心,只本着无愧于心的心思向北方行去。北边,绵延山脉,愈行愈深。果然不行么?一道白影倏然掠过!许是平日里倒楣惯了,此一刹妘不坠竟觉不真切。待反应过来,那白影已然不见踪影,隐入密林云岚之中。“站住!”妘不坠目光一聚,当即朝那白影消失处追去。身侧风声飒飒,宛若恶鬼吟唱。一只白玉葫芦从浓雾中直直袭来!妘不坠已听闻它的厉害,不假思索向一侧避过,白玉葫芦擦过衣袂,虽有灵力相护,那一角仍霎时化为齑粉。她明显察觉到一股强盛力量狠狠刮过整个躯体,所幸她修为精深,未伤分毫。不过若是这股力量打在任何一个凡人身上,只怕要当场灰飞烟灭罢。那白玉葫芦一击未中,灵活倒转来,飞回那浓雾中。妘不坠将眉心一蹙,片刻不迟疑,又闪身往那白玉葫芦飞回的方向追去。她自是将姜见微所言记在心中,未放松半分警惕,双臂间红光流转,结成一道恰好护住周身的结界。近了!妘不坠总算看清那白影形貌,心间不觉一颤。那白影看上去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,挽着双髻,甚是灵动可爱。而其周身气息纯净祥和,并无掺杂邪气。圆满身?邪祟未得圆满时,掩不住的邪气溢于身侧,最是好认。可当其修至圆满,离飞升只一步之遥,自引一劫,这邪气便会散去,与寻常修士无异。难怪颇有些厉害。只是出招这般乱七八糟,莫非就连这圆满身也是从那古怪葫芦得来?都道是天地有情,便是对邪祟也留个改过自新的机缘。偏这邪祟得了圆满还跑出来作祟,就不怕惹来天罚将根基彻底毁去,一切成空?那白玉葫芦也不知究竟什么来头,果真太过古怪。“锁身魂!”妘不坠不再多想,双手飞快结印,灵力作银丝亮起,疾速向那白影缠绕而去。那白影,猛然回头!一双青幽幽的眸子,澄澈如山巅泠泠雪水,而那碧色中心,竟是皓白一点,仿佛湖心一轮月。这是什么生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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