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墨蹲坐在一旁,不甚在意道:“而且那姓妘的命大得很,就算真遇到仇家,多半死不了。”南霜望向翻墨,几番欲言又止,终于语气复杂问道:“你,也是灵怪?”翻墨抬头看她一眼,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南霜沉默一阵儿:“那你知道那些事么?”“你是指哪些事?”“一些旧事,还有,近些时候的事。”“你说的旧事,我想我是知道的。至于近些时候的事,你如果是指流雪山庄被削了,我当然知道,但是它们究竟要做什么,我不知道。”“如此……”南霜再度陷入沉默,却听翻墨幽幽道:“冤冤相报何时了……”一直到次日辰时,二人也没能等回妘不坠。南霜如往常般前去长风堂,刚踏入门中,堂内喧嚣声忽止,诡异地安静下来。南霜微微皱眉,冷眼环顾一圈,默默寻了空位坐下,一言不发。此般安静不过持续片刻,渐渐又恢复如常。展锦小声道:“她今天怎么还是一个人啊?”展妧轻击她手肘:“今日要谈灵怪之事,不带来正好。流雪门这回损失惨重,定要问南霜意见,要是它在场,背后又是那位,南霜该怎么说?”展锦若有所思点头:“也对。但是怎么只有那只灵怪来了,没见着那位?”展妧轻声斥责:“这哪里是该我们议论的?”今日来的仍是位长老,不过姚英确乎从未出现在众人面前——过去一概如此,眼下自也寻常。今日论题果然是灵怪。不仅流雪门,万籁门、山隰门、忘形门等也遇上灵怪作乱——不过,似乎独独流雪门动了真格,其余只小打小闹。南霜心间乱作一团,竟如何也静不下心,耳畔只余一片嗡鸣而已。“听闻流雪门前些日子因其侵扰,险些覆灭,可有说法?”南霜一怔:“确有此事。”众人皆等她继续往下说,南霜却只张了张嘴,眸光暗下去,不知说什么好了。从前流雪门饱受非议,镇邪铃之事难辞其咎。或许,她们如今也会觉得,流雪门不过是罪有应得么?亓清起身:“师母,今日所议之事无异于揭霜妹伤疤,还是莫要为难她了。”浑浑噩噩。酉时前各门派意见达成一致——倘若灵怪就此收手,便仍当相安无事,若再作乱,各门派自会出手铲除。“大抵我们确是咎由自取。”南霜唇角扯起一抹苦笑。各门派态度已然摆至明面,不过委婉些罢了。南霜自也希望以后相安无事,心底倒是诚然认同此结果。“但愿它们也觉得就此还清了。”无人觉察处,屋梁上闪过一道黑影,提前众人一步溜回客房中。往后几日如逝水转瞬奔流去,第五日也已过午时。南霜抬眼,透过雕窗间隙望见一枝苍翠色摇曳日光中,条条脉络都瞧得分明。一只灰不溜秋小鸟忽地飞至,“啪”一声折了那枝翠色,日光便无遮无拦倾入她眼中,灼得她即刻回了神,垂下头来。“怎么还没回来?”另一方天地此刻却浸在长夜之中,已过去四百余年——只因此间无日月轮替,光阴便似不存在了一般。妘不坠便置了漏壶在身旁,仔细记着日子。还差最后一式。妘不坠抬头望向眼前浮在雾中的文字,眸中明灭不定。方才这木牌中除此功法以外最后一门功法也被她参透了。如今再停在此处,仿佛重逢一位老对头,势必一决高下般。仅仅这一式已耗去她百余年,明明好几回眼看着就快成了,却总是差一口气。分明不过六十余字,被她琢磨了不知几千几万遍,试错已试至几乎再无可试之处。“到底是哪里有问题……”妘不坠仔细斟酌着,终究再无头绪,只得将从前最接近成功那几版一一列下,试图在其中寻找破绽。她催动灵力,又见那寒气所凝漩涡迅速收紧又炸碎,周遭如坠隆冬中。而后片片利刃般凌厉霜风裹于身侧,渐渐向头顶聚去,但见天地骤然一白,细碎雪粒纷纷散开,若非挟凛冽杀气,此景倒是动人。从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术,如今已收放自如,连半丝寒气也近不得自身了。文鳐气息现,自妘不坠手心汇聚。她捏诀一挥,一道红影直向天穹而去。鱼须,鱼尾,鸟翼,鱼鳞,翎羽。那红影迅速幻形,轮廓渐渐清晰,已然能见得文鳐鱼大致模样。妘不坠盯着那幻影,掌心灵力汹涌,不敢有丝毫放松。嘭!一声炸响,那幻影骤然绽作万千碎光,消散在星河下。——又失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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