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条路……”姜见微眸中泛起些憧憬与遗憾之色:“你没见过真正的金乌神力……与我这从功法中仿出来的大不相同。仿得了几分相似气息,与那些功法完美相契至纯至净灵力终究仿不得。要是方才我们所使为真正金乌神力与文鳐神力,料来也不会那般落败得彻底。“不过我也庆幸,倘若真走了那条路,肯定没机会跟上姚姥姥步伐飞升了。”妘不坠听得恍惚,顾自极力回想阿娘在世时模样,怎么也想不到那样多病的她,竟然从前也曾带着强盛神力,护佑一方平安。她甚至怀疑姜见微是不是认错了人,可是木簪、木牌等等一切又做不得假,无一不向她证明,那些她听起来陌生至极之事,就算口耳相传间产生了些谬误,也至少真切存在过。妘不坠忽而问:“那你可知,我阿娘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呢?”语毕,又觉不妥,低落道:“自我有记忆以来,阿娘便体弱多病,从未有过异于常人之处,这些事,也不曾向我提过半句。”姜见微面上微不可察一滞,却未回答,只顺她话笑道:“你早生几年,与我同岁,兴许就能知道了。她不愿提自有她道理,如今我谈及那些往事,想来都已经拂逆了八氏先辈遗愿。“至于八氏往事,你若还有好奇之处,到时候在天界问问文鳐君,她可比我了解多啦。”妘不坠听得“在天界”三字,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心虚:“我何时说过我要去天界?方才顺嘴问了问,又没说要去。”姜见微轻笑,话锋却是一转:“你家那玄狸在院中又转悠快半个时辰了,你不去问问?”妘不坠侧头一瞧,果见翻墨微蹙着眉,似思量着什么天地大事。“阿墨?”翻墨脚步稍滞,微微抬眸,双瞳如两潭止水,深邃沉静得骇人。妘不坠有些诧异:“你怎么了?”翻墨稍稍移开目光,眼中情绪尽数隐在那止水之中:“我在做一个决定。”“什么决定?”翻墨沉默片刻,慢慢踱步至妘不坠身前,手中现出一支笔,正是从前为妘不坠指过大阵破绽那支。“幻真”。她凝望笔身所镌二字半晌,万般不舍,终将心一横,塞进妘不坠手中。远行◎让我听天由命一回吧◎妘不坠不解:“这是?”“我天命灵器。”翻墨目光仍落在幻真二字上,“我打算出去证实些事情,幻真就先放在你这里了。无论遇到什么,我都不会召回它,如若有一日它消失了……不必再等我。”“什么?”妘不坠心弦一绷,“你一人去?不行,我跟你一起。”“你别拖我后腿。”翻墨移开目光,冷冷道,“要是带上你有用,我当然要带你去了。”妘不坠一时不知如何接话,沉默片刻:“你要去证实什么?”“反正,是你们在意之事。”停了停,又道:“也是我在意之事。”翻墨含糊其辞,不肯再多说半句,只抬头望向天穹:“但愿能回来吧。”她又将怀中一只纳灵瓶抛与妘不坠:“方才结界破碎,我便让她进去躲了。好生照看昼妹,再过些时日,她神魂也彻底圆满,便不必再避这邪气了。”语罢,翻墨又平静望了妘不坠一眼,便转身回去屋中了。“庭前风月都生厌,今宵去天边——”天色已晚,东山之上移出一轮水玉似的皎月,清泠泠照临人间。另一侧洇着霞光,仿佛烈火余晖,要燃尽最后一分绚烂。而后那皎月渐高,牵动一片靛青覆过天际,霞光渐缩,终于只剩些许深黛残云。那皎月亦由水玉质变作通明银盘,洒院中匀匀一片雪色。万籁门中凄清无比,一点一点零星光焰悄然亮起,终不似从前灯火辉煌模样。一缕低沉箫声乘风飘至,断断续续,幽咽一般。明鸿听得此声,默默走至院中,辨了那箫声来处,飞身前去。展尽山坐在掌门殿巅,觉察有人近来,箫声即止,自嘲般一笑:“许久不练,不料如此生疏了,着实令老友见笑。”明鸿不言,在她身旁坐下。竹间风声淅淅,倒是莫名悦耳。两人并肩静坐半晌,明鸿终于开口:“在想什么?”展尽山沉默片刻,面上笑意掺着凄凉:“我在想,以后怎么办。”“以后……”明鸿也沉默了。“连天屏术所凝结界也挡不住它们。这次若没有姚前辈,这里怕已被夷为平地。我实在想不出,要是它们再折转来,我们要如何才能保全。”明鸿轻声道:“如今人间乱成一锅粥,各方邪祟横行,天上那些神祇若有察觉,总该出手干预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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