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界比人间尚要辽阔数十倍,加之此间各方风物多有书籍详尽记载,并不常需地图,故那地图颇为粗糙,只标注了些重要山川大致方位罢了。好在灵药集中对各味灵药生长之地描述也还算详细,与那地图结合来看,磕磕绊绊终于也差不多规划完毕。妘不坠目光落在最后一篇折页上所书灵药名。枉然果。在三界灵药集上,此物被归于“传闻有之”一类,未附丹青绘其形貌,描述亦相当简洁,只寥寥数语,不似其它灵药洋洋洒洒占去好几页。“古残篇载,此果藏于毒棘岭,天地间仅生一株。食之上吐下泻,昏睡三秋,如死者貌。然醒时体内浊毒尽清,恍若新生。屡次寻之未果,暂入此卷。”“传闻有之”一卷描述各味灵药时与其余卷中全然不同,往往只提药效。这寥寥数语自然也与明鸿所言并无关系,不过字面看上去似乎有用,便也被妘不坠记下。灵药集上“毒棘岭”三字被圈起来,下有一行细小朱字批注:当今应是枯花湖。墨迹稍新,大约是近几百年才批注上去的。被妘不坠原封不动照搬下来。然而灵药集与那地图都未标注这毒棘岭或是枯花湖究竟在何方。妘不坠又翻找许久,也没寻见其它灵药注解处有提到此地,仿佛那地方只生长了这一株灵药。“那就,最后一个去找你吧。”她轻声说着,便将“枉然果”三字落至行程末尾。心道大不了一路打听,倒也算不得难事。那一册灵药集极其厚重,这一折腾下来,足足耗费九轮昼夜。南霜在鸿安二人日夜疗愈之下,终于勉强醒转。不过她情况依旧糟糕透顶,心口处淤堵不消,被体内灵力不断冲击,却未能疏通淤堵,反倒伤及己身,心脉日渐衰弱下去。“我大概挺不过去了。那人说得对,早死晚死,终归逃不过。”南霜将碗中药汤一口气饮尽,苦涩滋味令她不禁皱了皱眉。流雪门岩石一般从不服软的大师姊,头一遭显出些颓然消沉之色。便是当初南风决绝离去,她那般不甘又痛苦,落了好几回泪,至少也热烈鲜活——绝不似眼下这般暮气沉沉模样。明安将药碗收去,迟疑片刻道:“哪里的话。不过是麻烦些,总会有办法的。”南霜苦笑:“可惜,到死也没再见过师母一面。也不知她祭奠过盈师姥后,究竟又去了哪里。”“不会的,不会的。”明安摆摆手,却不知该从何处安慰,只憋出这干瘪瘪一句,面上颇有些惶然。南霜不再言语,低头摩挲着手中折扇,眸中漆黑一片。院外,一阵嘈杂声传来。明安面色一变,当即前去察看。却是一人立在结界外,欲往里来。“什么人?”展尽山闻声赶至,警惕端详来人。来人确是寻常修士,大约是个散修,不像灵怪假扮。虽敛了些气息,仍能感知其不凡。人间大乱已然一年有余,此间又刚经历过第二回袭击,忽而冒出个修为颇高的散修,任谁也难免起疑。来人答道:“信使。”展尽山狐疑盯着她双眼:“什么信,给谁送信?”来人道:“是给妘不坠妘前辈的信。”展尽山疑心更重:“妘前辈这段时间不在此地。”“哦,那真是不巧。”来人叹了口气,“那她去了哪里?托我送信之人很急,说此信一定要送至妘前辈手中。”“不知不知。”展尽山挥手,几乎确信此人不对劲:“此结界不挡纸鹤传书。真那样着急,还遣人折腾一趟来送?”来人皱眉,也起了疑:“妘前辈当真不在此地?”展尽山直言道:“你行事可疑,眼下又是多事之秋。她在,或者不在,我凭何告知你?”“阿坠的?什么信,给我看看。”姜见微也听闻动静,飞身赶至,恰巧听得“妘前辈”三字,双眸一亮,连忙挤了进来。来人见着姜见微,神色大变,惊得刹那呆愣在原处,瞠目结舌。姜见微自是察觉她不对,诧异抬头:“怎么……”她怔住了。展尽山轻扯姜见微衣袖:“姜前辈?”姜见微回神,连忙挥挥手:“快放她进来吧!”展尽山迟疑:“可是……”姜见微粲然一笑:“无妨无妨,是自己人,没问题的。”几名万籁门徒子眼巴巴望着展尽山,不知究竟放还是不放。展尽山虽仍有疑虑,还是轻轻颔首,示意放人。结界打开一条缝隙,来人尚未回神,被姜见微一把拉进来。“走,回去好生说。”来人坐在院中石桌前,看姜见微烧水烫壶,难为情道:“还是我来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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