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了顿,又道:“不过,今世天地规则重塑时,这诅咒便消失了,族人魂魄已不必循铃声而往。这一树息魂铃,如今只是时时提醒我辈莫往前耻罢了。”妘不坠若有所思点点头:“那它还要留在此地么?”巫霓云神色稍黯:“留在这里吧。”她停滞片刻,举目望向那株枝繁叶茂大树,眼中有微光闪动:“待得一切风波止息,兴许此地已是沧海桑田。息魂树有规则之力守护,能在此屹立不倒,那时我们还能循着铃声回家,不必漂泊。”家……沧海桑田之后,哪里还有家?灵昭山一带瘴气缭绕,也不比她乡宜居,不知有什么非常之处,教她们眷恋至此。妘不坠轻轻一笑:“那一日,倒也不会那样远吧。”山谷间雾气深重,启程那日难得天晴,雪白天光照彻此间,息魂树上仿佛挂满星辰,一闪一闪颇为耀眼。直走得很远很远了,回头还能望见那熠熠银光遥遥缀在重山之中,仿佛母神抟土造物时不慎滚落的一粒晶莹汗珠。一路还算顺利,并未遇上巫霓云预料中的坎坷。一行人浩浩荡荡出现在万籁门结界外,展尽山自是觉察这股非同寻常气息,神色一凝,当即飞身前去。“灵昭门?”她微微诧异,目光又落至青赤之中那抹鹅黄,心下顿时宽慰刹那,可再定睛一看,双眉不觉轻轻一蹙。“她回来了?”各门派徒子纷纷聚来结界前,将前来者一个个仔细检查过,不敢大意分毫。妘不坠在其间,总觉她们看自己的神色哪里不对劲。暗忖半晌,心道大概是这身鹅黄与姜见微太过相似,晃一眼总易认错,略显奇怪吧。既已回到人间,不必再避天界那离谱传言,还是换回去为妙。进了结界,她便照常向从前明安等人所在那小院行去。只离开几月,万籁门中陌生许多,不知是否是离开那日经历一场恶战,修修补补后变了模样。“妘前辈。”妘不坠脚步微滞,却是位不认识的小徒子。她心下奇怪:“怎么啦?”那徒子指指另一处小院:“那边有人说有封信给你,她已经等你很久了。”“给我的信?”妘不坠更觉纳闷,正欲询问,那徒子却已转身离开。她看向那处小院,倒是好奇起来。门开了,一道既熟悉又陌生身影闯入眼中。妘不坠颇为意外,从未想过会在此地见到此人,顿时睁大了眼。对面那人亦是如此神情。二人便以惊愕貌盯着对方,片刻方回过神来。“阿竹?”“你不会就是……”“是你有信给我?”阿竹深吸一口气,抚膺道:“难怪,难怪。惊才绝艳的人物,原来真是阿姊好友。当初并未猜错。”妘不坠听不明白:“什么?”阿竹摇摇头,取出那只信封:“不是我的信。是位玄狸灵君托我送来的,她说……五百年后见。”妘不坠虽已提前知晓翻墨故去之事,眸中仍不免一黯,眼眶有些微泛红。她接过那只信封,便要拆开来,阿竹却按住她手:“她还说,让你在身旁无人时再看。”妘不坠点头,将信封收好,本欲微笑,却如何也笑不出来,唇角僵硬着向上弯成难看弧度,问道:“你见到她时,是怎么回事?”阿竹叹息一声:“我见到她时,她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,似乎拼尽全力才逃到那里。我本不认识她,也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,只是习惯上前试图施救,她却忽而睁开眼,定定盯着我。那眼神,仿佛认识我一般。”她稍稍顿住,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:“不对,你们……”妘不坠连忙继续问道:“然后呢?”阿竹道:“我探过她伤势,确实已无可挽救,她说有一事相托,要我一定答应。我只道在我寿终前此间天地恐怕再难复苏,本已无甚牵挂,先答应她也无妨。这一事,便是将此信送到你手上。“我问她为什么相信我,她说因为她知晓我为重义之人。”阿竹自嘲般一笑:“着实是说得我颇为惭愧。不过,这回确也没辜负她所托。”妘不坠心下怅然,脑海中浮现翻墨音容,甚至想得出她是如何被远幽等人追杀,竭尽心力才将此信带出。信里……究竟是什么?阿竹见她不言,忽而添道:“她当时除了心口处致命伤以外,还有极严重反噬之力正磨灭仅余生机。你们,可是从哪里,见过过去的我?”妘不坠一怔,一来不料她从此处猜出真由,二来方才意识到,翻墨也随她一同去过那观心异境中。只不过那时她总爱化个绒球坠她腰间,竟然不慎忽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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