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面色骤然变了,道:“你当初为何要放任她上山去找我?”“为何?”长风白嫣然一笑道:“那日你带了一身重伤,奄奄一息回来,我本以为你活不长,谁知,你那位妻子居然在我天玑阁安插了内应,将你就要死去的消息传了出去,你想想,她怎么忍心袖手旁观?我自然是乐得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咯,不过我只是没想到,那次你大量失血,倒歪打正着,让她破了我的‘重瞳术’。”“她她是如何破解了那咒术的?”我沉默了很久,忍不住问道。长风白的嘴角微微僵住,半晌,慢慢摇头道:“哪有什么治疗的办法,无非是折了寿命,以血换血。”我的心如坠冰谷,我闭上眼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我凝视着远方,道:“我要回家了,白。”此刻,心里只被一件事占据,那就是见到她,回到她的身边!长风白神色间似有凄凉,但并非苦楚之色,只听她道:“川,我现在,很不开心呢。”我道:“那是因为你从来都只关心自己。”长风白眨了眨眼睛,灰瞳有三分不解,道:“难道我错了么?”我摇摇头,道:“不,你没错,只是在这世上,你若想要找到真正的快乐,就不能单单只为自己着想。”长风白若有所思,只听她缓缓道:“可我想要你,陪着我。”我笑了,道:“你握着一把流沙,你的拳头攥得越紧,它就流失得越快。”长风白冷笑道:“川,你倒是越发会说话了。”我望着漫天飞雪,心中一动:不知龙儿此刻在做什么,这样的天气,她的寒疾有没有再犯呢?此时倒是没有了什么心如刀绞的感觉,只是落寞,两人似乎总是聚少离多呢。我将阿圆的身子轻轻放在亭子下,阿圆神态安详,宛如刚刚睡着一般,我让她靠着柱子,又将琴匣放在地上。江湖恩怨,是是非非,到如今,我已深知今日断不能轻易离开,低低叹了口气,望了一眼这个几乎要与冰雪融为一体的人。这个人的心思,宛如深沉寒潭一般,难以揣测。风中寒意更甚。猩红的天空,红欲燃的枫林,雪落无声,碧潭深阔,平静到一丝涟漪也无。当年,长风白为了让我彻底堕魔,将《十面埋伏》的曲谱略作改编,有人曾经质疑过它,这些声音不知怎么传到了长风白耳中。长风白为了证明他们错的有多离谱,在一个风和日丽的黄昏,吃了些点心,也没有吩咐什么,便独自抱着自己的春雷琴下山去了。那日我抱膝坐在雁荡山山顶,倚着石碑,看着这个人的背影越来越远。强大到本无需在意别人看法的云中君,发起小孩脾气的时候,山下便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。那时我还在落雁居住着,她冒着大雨回来时已经是深夜,门被敲响,一个湿淋淋的人影出现在我门前。面具花纹的缝隙间,犹自有着血迹的残留,一身白衣,洇成了触目惊心的红那时她歉意似的笑了笑,道:“弄脏了你的地板,实在对不住,不过,”她柔声道:“没有人能质疑我的琴谱,你说是吧?”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,真的犹如顽童一般。而自己当时,又是怎么回答她的呢?之后,那一曲《十面埋伏》究竟有没有从我指尖下奏响?闭上眼睛,深呼吸,脑海中关于天玑阁的记忆摇摇欲坠,竟是拼凑不出一副完整的画面。或许,她终究不忍吧。记忆中的她与面前的人影重合起来,我不禁一阵恍惚,手下琴音不自觉慢了节奏,就在这一霎眼,长风白已经踱步至青铜编钟一旁。八组,六十五枚,三层悬挂的青铜编钟,古朴恢弘。这或许才是天玑阁最大的秘密吧?只是知与不知,现在也没了意义。只见她举起青竹杖,像是做一个游戏般,漫不经心地敲向了青铜编钟上的凸钮。空中的雪、本要落在湖面的雪、已经落在枝头上的雪,在这时,朝着天空中的一个地方反向飘去。“将这套老伙计从千渊潭中打捞出来的时候,本以为音色定要大不如前,不过,倒也难为了它,能保持到这样的程度,差强人意吧。”长风白舒了一口气,接着又朝天空看了一眼,喃喃道,“希望师姐不要怪我。”她手中动作说不上快慢,只是继续敲动着编钟。我脑海中突然想起曾经听来的一个传说——杻阳之山,有兽焉,其状如马而白首,其文如虎而赤尾,其音如谣,其名曰鹿蜀。这种生物性情温顺,若是被人伤害,则性情大变,若以其骨血炼化乐器,虽戾气极重,但是威力亦是成百倍增加。使用得当者,能以音律杀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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