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我的人生分为两段,那么,回到活死人墓的那几个月,也许算是自己前半生最后一段温暖的时光。两人的生活恢复了平静、安然的状态,仿佛再没有什么能打扰我和她的生活,骑马,打猎,酿酒,牵手去后山散步,看夕阳缓缓沉下山头生活节奏不紧不慢地走着,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。只是,有一个声音却时刻提醒着自己,这一切的美好不过只是饮鸩止渴,我的小川,我很快就要永远永远地失去她了每思及此处,心中便如同泼了滚油一般,煎得五中难忍。更糟糕的是,她开始频繁地发烧,嗜睡。是那种很折磨人的症状,仅仅半个月,整个人瘦的脱了形,她原本肤色就甚是白皙,这样一折腾,整个人变得形销骨立,肤色苍白近乎透明,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下去。饶是如此,她却依然笑嘻嘻地同我说话,还说什么“凡事当各自宽解”让一个病人反过来安慰自己,着实太说不过去了些。好不容易烧退了,体内的剧毒又来捣乱,因着毒性特殊,她连真气都不能动用半分,强行用内力帮她疏导,却是杯水车薪,只能起到一些温补作用,毕竟稍一不慎,就是毒入心脉的风险。看着曾经那么健康的人被病痛折磨到无以复加,心中恨不得代她受过。夜晚翻来覆去,借着依稀的光看枕边之人的侧脸,苍白、消瘦,再不复昔日。眼泪不争气地滑下,我该怎么办,才能将她留在身旁,永不分离?我翻遍了古籍,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,唯一的希望,只有那传闻中的扶光珠。传闻么?只要有一线希望,哪怕是刀山火海,我都得去一试。只是转折来得太快,快到自己都不曾反应过来,命运便给了自己结结实实的一击。而这一次,险些将自己彻底毁灭。小心翼翼地将冰雁按照古籍里的法子晾晒成功,不日就能启程南疆,自己却中了暑热,实际上本不是什么病,无奈心中焦急,平日只要休息一晚便能恢复过来,居然又拖了好几日。“师姐,我出去一下,你在家等我,”昏昏沉沉间,耳边听到这么一句话,不知为何,心里没来由地发了一阵冷颤,道:“你要去很远的地方么?”那孩子笑道:“不会很远,我只是去后山采一点药回来,你等我。”说完,将人放开,脚步声消失在了门外。薄被之下,整个人忽冷忽热,有一种莫名的坠落感,像是走在悬崖边上,忽然失足,身躯不住地下坠,仿佛没有尽头似的,喉咙很干,想发却发不出声音,双眼紧闭,努力睁开,却最终失败,只能一直坠落大汗淋漓,终于从梦魇中逃脱,我大口地喘着气,发现已临近黄昏,可那孩子还没有回来,心猛地一刺。马儿在洞口徘徊着,显然已经回来许久,一见到我,踢踏着蹄子,脖子朝一边不住地扬着。这马儿被我们养了多年,更是与小川格外依恋,断没有独自回来的道理。想到此处,再也等不得什么,跨上马儿,拍着它道:“快去带我找她。”话音未落,马儿人立而起,随即在山路上飞奔起来。望着两旁的景色,我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,这条路并非下山的路,它唯一通往的地方,便是全真教道观。还没有到得山门,便听到后院传来隐隐的兵刃撞击的声音,我吃了一惊,当即便知大事不妙,舍了马儿,展开轻功跃上屋顶寻找声音来源。忽然间,一阵罡风从东南方位传来,兵刃撞击声越来越密,我足尖轻点琉璃瓦,忙向那边飞去,哪知,尚在半空中,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,被六七人团团围攻,身上要害部位无一处不是鲜血淋漓的剑伤。心中一急,就要过去帮她解围,哪知脚步却因接连几日的低烧弄得虚浮不稳,堪堪从屋顶落下,犹如踩在棉花之上,这才踉踉跄跄地朝她奔去。“小川!”终于将人搂在怀中,右手顺势摸上脉门,只感到一阵微弱的跳动。那天竺大师早就嘱咐过,小川一旦动用真气,便是生死存亡之际,可是,可是就要任心中的滔天恨意将自己淹没,与全真教斗个你死我活时,那孩子却又睁开眼,道:“师姐,咱们回家吧。”回家?若是没有了你,天地之大,哪里还有一个家?鼻尖一酸,登时落下泪来,紧紧抱起她,才发觉这孩子竟不知何时变得这般轻!蓦地,心中变得无比慌乱,强撑一口气,抱着她往活死人墓飞去。“冰雁,小川,我已经把冰雁都弄好了,你还记得当年我的父亲是如何用冰雁为我妈妈续命么?你再坚持一下,再坚持一下”几乎是央求着,怀中的人听到声音,原本合上的双眼微微撑开一条缝,唇间吐出一点微弱气流,“师姐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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