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杳难得早起,拢着衣服走到了窗边,曦光透过窗纸,一串模糊的树影映在窗框上,她推开窗子,一串新芽跳进屋子,叶片上还带着雨水冲刷后鲜嫩的绿。
外面的雨水淅沥沥的,落在身上很舒服,风里裹挟着些许潮湿的清甜,谢杳看向窗外,一抹笑容不由得浮现到了脸上。
身后蓦地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,巧月走上前:“姑娘,公子派人送了信来。”
谢杳回过头,脸上还带着浅淡的笑意。
巧月捏着信封上前,上面写着“昭昭亲启”,她没细看,就打开了信封,捏着信纸走到床边,看着还在熟睡的绾绾,将信纸轻轻放在了绾绾枕边,指尖擦过绾绾熟睡的脸颊,目光柔和。
巧月瞧着谢杳看完了信件,半晌都没说话,忍不住问道:“公子在信上说了什么?”
谢杳笑了笑,轻声道:“也没什么,不过是日常问候。”
“……还有后日祖母的寿宴。”
三日后是魏老夫人寿宴,往年她和魏渊都是一早就开始准备了,只是不曾想,如今魏渊被困在城西。
谢杳揽过鬓边的碎发,又接着补充道:“表哥说城西的百姓已好了大半,不日便能归家了,明日祖母寿宴前就能回来。”
“公子必定是会回来陪小姐归家的。”,巧月说话颇有些不管不顾,只是谢杳却不能这么想。
“巧月。”,她拦下巧月接下来的话:“表哥归家看望祖母是应该的,和我没什么关系……”,她不由得垂下头:“表哥能如此待我,是表哥人好,我总不好肖想他。”
她如今的身份,不给表哥带来麻烦就已是好的了。
“这些话不许再说了。”
巧月勾起了嘴角,嘴上虽是应了下来,话音里却带着些许揶揄:“是,姑娘。”
话音落下,屋子里再次归于平静,窗外的雨水似是小了许多,淅沥沥的砸着窗框,“嘀嗒嘀嗒”声映进屋子里。
一场雨水来的急,走的也急,冲走了谢杳心中的阴霾同时,也洗刷干净了淮陵破败的街市,水患带来的影响几乎已经微乎其微了。
距离太子归京的时间又进了一些。
两天时间转瞬即逝,魏老夫人寿宴当日的早上。
车夫一早就在门外候着了,只是提前很久就送信回来的魏渊却迟迟没有现身。
谢杳站在门外,时不时向外张望着,绾绾抓着谢杳的腿,攀附着够着她的手,语气里满是雀跃:“阿娘,我们什么时候走?”,小孩子喜欢新鲜事,魏老夫人寿宴她反倒成了那个最高兴的。
谢杳耐下性子安抚绾绾:“我们等阿爹回来好不好?”
绾绾听见这话又撅起了嘴,瘪着嘴蹲在了一边,分明前几日听见魏渊要走的时候还格外的不乐意。
巧月走过去安抚绾绾,谢杳却只是不断张望着门外,希冀着魏渊能出现。
魏家人少,没人为难她,只是旁人就不一定了。
魏渊在朝中并无官职,总有一些喜欢攀比的人,这些事情,她总是应付不来,她一直都是个不擅长说话的性子,若是魏渊在的话,他们自然懂得多加收敛。
不过都喜欢挑软柿子捏罢了。
日头缓缓上移,街上人影渐渐多了起来,却迟迟不见魏渊。
巧月跟着来回踱步的谢杳,忍不住劝慰:“小姐,走吧,再等下去,就要误了时辰了。”
谢杳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路口,完全不似有车马经过的模样,叹了口气,终究是转回了身子:“走吧。”
绾绾一早就在偷听着,如今得了话,一把掀开了门帘,珠串撞得劈啪作响,瞪着两条腿就跑到了马车边上,竟是没人抓得住她,双手抓着马车竟然当真就爬了上来。
站在马车上“咯咯”地笑着。
巧月立马上前,抓住了绾绾的手腕,才松了一口气,又开始清扫她身上的灰尘。
谢杳上了马车,又回头看了一眼被雨水冲刷一净的街市,微微呼出一口气,嘱咐车夫道:“走吧。”
车轮转动,带动谢杳的身子跟着晃了晃,她忍不住伸手扶住窗框,一节青葱般的手指插进窗间的细纱,透过层层叠叠的细纱,隐约可见指尖隐隐约约的红。
“昭昭这么急,怎么不等表哥就走了?”,身后蓦地传出魏渊带着笑地问话,穿过马车,声音微弱甚至有些不真切。
谢杳扣在窗上的指尖翻动,一把掀开纱帘,微风穿过树梢,带动盈盈的药香,吹进马车内。
魏渊立在柳树下,枝条吹动间抚过他的衣袖,朝着她微微一笑:“提前来了信,表妹竟也不等我。”,语气里颇有几分控诉的意味。
谢杳抓了门帘的手没放,微微偏过头:“表哥还说,还不是表哥迟了。”
魏渊抬起步子,朝着谢杳走了过来,垂头哑笑,并未辩解:“是,是我迟了。”
“阿爹!”,绾绾穿过谢杳的手臂,挤进了狭小的窗子,奶声奶气地叫着魏渊。
谢杳笑着将她的小身子捞回来,又招呼着魏渊:“表哥快些上来。”,没再多看魏渊一眼,抓着绾绾撂下了帘子,柔柔的笑声瞬间充满了整个马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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