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忍着怒气将一块沉甸甸的大理寺腰牌挂在銙带上,又假装细心地替他整了整官袍,最后托起缠枝莲花漆背镜,问:“世子看看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。”一身绯色官袍的薛恒神采奕奕,器宇轩昂,他戴上官帽,扫了眼蔫头蔫脑的云舒道:“怎么无精打采的?昨夜没睡好?”云舒心想能睡好就有鬼了,但一张口,说出来的话似抹了蜜的甜,“奴婢头一天在世子房中值夜,生怕出纰漏,心里紧张,是以没睡好。”薛恒轻声调笑她,“胆子倒小。”又道,“从库房里选几样礼物出来,给老夫人,三位太太和四小姐送过去。”又领了一桩苦差的云舒痛苦不堪,虚弱地道了声:“是。”送走薛恒后,云舒拉着文妈妈去了库房。文妈妈是英国公府里的老人了,又是老夫人身边的,有她在旁提点着,方能事半功倍。很快,云舒便选好了礼物,又巴巴地给老夫人,三位太太和四小姐送了过去,最后又回了老夫人那里复命,这差才算办完了。老夫人才用过早膳,正饶有兴致地陪着几个小辈解九连环玩,见云舒和文妈妈办完差事回来了,温和道:“难为你们大热天的跑了一趟,去领碗乌梅汤喝吧。”说完,站在身旁伺候的丫鬟彩佩上前,将两个荷包递给了她们。荷包里装着的是赏钱,云舒捏了一下,便知数目可观,忙和文妈妈一同谢了恩。“老奴多谢老夫人赏赐。”“奴婢谢过老夫人赏赐。”“好了,都起来吧。”老夫人放下手里的九连环,若有似无地看了文妈妈一眼。文妈妈便去看云舒,云舒知道这是她们主仆二人想说悄悄话了,且不想让她听道,便福了福身,默默退了出去。她一走,老夫人立刻问道:“如今恒儿院子里可还安稳?”文妈妈垂首站在老夫人斜前方,不徐不疾地回复道:“暂时没闹起什么风波,只是那几个丫鬟都不是省油的灯,我这几日一直纵着她们,只怕马上就要生事了。”“嗯。”老夫人叹了口气,神色带上了几分不愉,“恒哥儿才回来,二房三房四房的就坐不住了,急吼吼地往他院子里塞人,当我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算盘。好在恒儿一向稳重,这一点,我是放心的。”“老夫人放宽心,有老奴才,那几个小丫头翻不出什么浪来。”文妈妈胸有成竹地道。老夫人点点头,沉吟片刻后问:“沉碧如何?”文妈妈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那丫头外表憨憨的,实则有几分小聪明,但也没什么坏心眼,就是有点倔性,调教些日子也就好了。”“嗯。”老夫人眸光沉了沉,道:“她既能入了恒哥儿的眼,定有些过人之处。”又向文妈妈叮嘱,“这丫鬟他要了也就要了,只是你要提点着他些,未娶正妻,不得立侧室,恐遭人话柄。”文妈妈重重一点头:“老奴明白。且世子心里也是明白的。”“嗯。”老夫人拨了拨手里的佛珠,低沉道,“他爹那个混账东西,宠妾灭妻,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爱顾,有这根针刺在心里,他定不会做出荒唐事。只是事有万一,你还是要盯紧些。”“是,老奴记住了。”文妈妈道,“老夫人尽管放心便是。”——揣着老夫人给的赏赐,云舒回了绮竹轩。老夫人和文妈妈说了些什么,她一点都不感兴趣,她只犯愁该如何处理这两日得来的赏赐。老夫人给的赏赐倒好说,一把碎银子,原封不动收进钱匣子里便是,只是薛恒赏的这对红珊瑚耳坠……她默默地将揣在袖子里的锦盒取出,打开,把静静躺在里面的红珊瑚耳坠取了出来。皇宫里出来的东西个个都是宝贝,光是那用来装耳坠的锦盒就不知道值多少钱,更别说这对来自南海的红珊瑚耳坠了。它们色泽浓郁,形状饱满圆润,被细细的银链勾串着,远远看去银光闪烁,鲜红欲滴,煞是好看。就是这样的好宝贝,对云舒而来却好似那烫手山芋,收起来也不是,退回去也不是,思来想去了好一阵才决定戴在耳朵上。薛恒性子阴晴不定,又心细如发,且十分喜欢难为她。保险起见,还是戴上为好。本就是赏给她戴的,戴上准没错,不戴只怕会惹得对方不高兴。烦,真是烦。云舒不耐烦地摘上耳朵上的银耳吊,将红珊瑚耳坠戴了上去,戴好了一琢磨自己总是穿着绿色衣裳,红配绿,太俗气,便又打开衣柜,翻出件天水蓝半袖衫与同色的百褶裙换上。穿戴整齐之后,她连照一照镜子的心情都没有,打算去厨房看看晚上的饭食,结果一出门便遇见了梅香几个在月洞门前嘀嘀咕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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