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吗?是她。画师画工精湛,将她描绘的分毫不差。看得越久,心里越疼。云舒忙闭上眼睛,不敢再看了。找不到她,便通缉她,这一招当真是狠,一举斩断了她所有生路。除非她像肖焕说的那样,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,或者藏在深山老林里,一辈子也不出来,否则,早晚撞在薛恒的手上,下场必然是一个死字。他终归是不肯放过她的,也对,他们之间那点浅薄的温情本就是镜花水月,都是假的,一旦破碎,彼此都将露出狰狞的面孔。“怎么样?是你吧,你看那画像画的多像!我一眼就认出来了。”肖焕全然不顾云舒此时此刻痛楚的心情,蚊子似得在她耳边小声嗡嗡,“我没骗你吧。”云舒没搭理他。肖焕在她面上来回扫了扫,放开声音道:“黄金百两,这通缉犯还挺值钱的。”他用胳膊肘顶了云舒一下,“你说是不是啊二舅。”云舒身子一晃,软绵绵躺在把子车上,感觉自己大势已去。一旁的老人见了,捂住口鼻与肖焕说道:“这可是刺杀钦差大人的要犯!钦差大人帮我们济东百姓讨回了公道,清除贪官污吏,整饬民风,是我们济东百姓的大恩人!我们绝不饶恕刺杀钦差大人的罪犯!”一时群情激愤,围观百姓纷纷振臂呐喊:“对,我们绝不饶她!”“决不饶她!”肖焕跟着起哄,“对!绝不饶她!打死她!”一壁说一壁推着云舒退出来,“太危险了,太危险了。啧啧啧!怎么样,我没骗你吧?”自觉求生无门的云舒此刻已然死心,她面无表情地道:“你干脆把我推到衙门里算了。”“别呀!有个词语叫绝处逢生,你没听过吗?”肖焕轻快地推着把子车,心情丝毫不受通缉令的影响,愉悦得像带着云舒出去游山玩水一样,“你先闭上眼睛睡一觉,咱们原路返回,按照原计划,我带着你翻山越岭,回我师门去。”云舒心力交瘁,懒得问肖焕师门何处,魄断魂散,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回到了山上。时值正午,山里面日头正毒,云舒垂头丧气地走在肖焕身后,脚下的每一步都如灌了铅似得沉重。肖焕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,他将把子车扔在一片长满了狗尾巴草的草地上,来回摆动着双臂大踏步地往前走,边走边安慰失魂落魄的云舒,“你打起精神来嘛,不要被一张通缉令吓得六神无主,咱们这不又回来了!我说能带你离开就一定能离开,振作一点啊!”云舒听罢苦涩一笑,努力地试了试,却仍然振作不起来。“你不是说,天下之大,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吗?”云舒叹气,道,“那我振不振作还有什么关系?”“所以我要带你回师门啊。”肖焕道,“到时候往山里面一藏,与世隔绝,这天下便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了。”云舒心情沉闷,无力去计较肖焕的话,只沉默地跟着他来到了茅草屋前。这里一切如旧,环堵萧然,破破烂烂,却让云舒度过了相对平静的几个晚上。她放下包袱,拉开半掩的栅栏门,抬脚迈入的瞬间,一抹翠绿幽凉的光芒刺入眼中,不由得收回脚步,愣在了房门口。暖风习习,骄阳烈烈,那抹翠绿的光芒渐渐汇聚成一枚翡翠平安扣的形状,出现在云舒的面前。它被一根细细的银扣链穿着,吊在栅栏门的正上方,悄无声息,却在云舒心底撩起一阵风浪。云舒盯着那枚翡翠平安扣,仿佛见了鬼。炙热的阳光照在头顶,她却像被冰冻住一样,浑身寒气遍布,连呼出来的气流都仿佛结上了霜。见她站在门前一动不动,肖焕走过来问:“你干什么呢?”云舒不说话,只是盯着那枚平安扣看。肖焕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,一愣,“咦?这里怎么会有一块翡翠?”他顺手将平安扣摘了下来,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,扭头对云舒道:“这可比你给我的珍珠耳坠值钱多了。”云舒望着肖焕手里的平安扣倒吸一口凉气,绕过他进入茅草屋。茅草屋里空空荡荡,除了草席和炕,什么都没有。云舒瞪大双眼,喘着粗气在屋里面转了一圈,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炕头上,愕然发现被肖焕枕破了的决明子枕头旁放着一对古古怪怪的布娃娃。一只形状像狗,是济东的护院神兽,一只形状像兔,是她花自己的钱买来送薛恒的。那时为了骗他哄他麻痹他,她违心做了许多讨好他的事,这便是其中的一桩。如今,薛恒便用它们来提醒她,他找到她了。山崩地裂,五雷轰顶,云舒大脑一阵晕眩,忍不住朝前踉跄了几步,瘫坐在炕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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