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恒眷恋地注视了这张脸片刻,扬起玉箫指了指身后奢华的马车,“那便出发吧?”云舒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,踏上轿凳,掀开帷幔坐了进去。薛恒飞身跃上一匹黑色骏马,望了一眼窗牖之后,那张冰冷的侧脸,下令:“启程。”——八月二十一,云舒随薛恒回到京城,却没有前往英国公府,而是住进了卧云别苑。这里本就是薛恒选定的,二人成亲后居住的地方,如今来到了这里,似乎是理所应当。经过万剑山庄一事,云舒的心境变化许多,那些想不开的,放不下的,似乎都想开了,也放下了。她放过了自己,人也变得轻松许多,与薛恒之间的关系也不再那么剑拔弩张的了。薛恒旧疾未愈又添新伤,回来之后休养了好几天,最糟糕的是肖神医一病不起,他身上的两情蛊怕是解不了了。但他并不焦急,日日陪伴着云舒,即便两个人什么也不做,什么也不说,他也依然怡然自得。云舒不似薛恒那般沉得住气,在屋子里拘束了几天就待不住了,在文妈妈和汐月的陪伴下到处转悠,卧云别苑也确实够大,囫囵转一圈怎么也得两个时辰,若在个别地方多游玩上片刻,那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了。再次回到云舒身边伺候,汐月和文妈妈表现的既平静又意外,二人默契地什么都没有问,只寸步不离地陪着云舒,看着她打扫庭院,种树养花,甚至命人从外面倒腾进来许多鸡鸭鹅羊。薛恒由着云舒折腾,见她想要养动物,干脆让上驷苑送来了几头梅花鹿和矮马,以及孔雀,鹦鹉,狐狸之类的鸟兽。云舒每天浇灌绿植,喂养花鸟虫兽,再写写字,弹一弹琵琶,跟着文妈妈和汐月做点小玩意儿,一天也就过去了。精神看着比之前好了很多,就是不大爱说话,便是有人来看望她,她也不声不响的,只默默陪坐在一旁。这一天,三少夫人虞淑宁又带着儿子团哥来玩,准确的说,是团哥来过一次后爱上了卧云别苑里的小动物,时不时就闹着要来,不是喂狐狸,就是骑小马,要么拔孔雀的羽毛。虞淑宁足足带了七八个下人照顾团哥依然累得叫苦不迭,忍不住跟云舒抱怨:“这女人一生了孩子,就跟那套上了回嘴叉的驴一样,每天就围着那个磨转,累得晕头转向的!就这,祖母还说让我们赶紧再生一个!苍天爷,我又没有三头六臂,怎么看顾得过来啊!”云舒淡笑地听着三少夫人的抱怨,觉得既亲近,又疏远。三少夫人的生活与她不相干,她的生活对三少夫人而言简直匪夷所思,她们之所以能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看孩子,大抵是因为都无欲无求吧。便亲手倒了盏茶给虞淑宁,“三少夫人,请喝茶。”见云舒端来的是一碗热热的梅子茶,虞淑宁这才喝了下去,喝完一擦樱桃小口,望着云舒身旁的琵琶道:“我来之前,你便坐在湖边弹琵琶?”“嗯。”云舒道,“怎么了?”虞淑宁笑着问:“湖边也没个人,你弹给谁听呢?”“都可以听啊。”云舒道,“风可以听,草可以听,湖水中的天鹅也可以听。”虞淑宁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瞧着云舒,硬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几分禅意,便伸手弹拨了一下琴弦,伴着流水溅玉般的琴音道:“到底是贵妃宫中的琵琶,随便拨一拨,就是这么的悦耳动听。”云舒闻言一愣,“这是贵妃宫中的琵琶?”见云舒今日心情颇佳,有兴致跟自己多聊几句,虞淑宁忙打起精神头道:“对啊,之前,这把焦尾琵琶一直放在贵妃寝殿里,是二表哥硬生生从贵妃手里抢来送给你的。”云舒听罢一阵沉默,后问道:“三少夫人如何知晓此事的?”“薛怀告诉我的呀。”虞淑宁往云舒身边凑了凑,“他还告诉了我许多事,你要不要听?”云舒没应话,抬头,看向试图掐天鹅脖子的团哥。团哥不过才几个月大,脾气就已经显露出来了,一言不合就又哭又闹,挥胳膊蹬小腿儿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。眼看着湖里的天鹅要遭殃,云舒忍不住劝道:“要不,咱们带着团哥去看孔雀?”虞淑宁一个劲摇头,“不行,上次去看孔雀的时候,差点被啄了眼睛,太危险了。”说罢起身走出凉亭,对着乳母道:“把团哥抱远些,我瞧着这天鹅也想啄人。”乳母听了立刻抱着团哥离开了湖边,气得团哥来回蹬腿,在乳母怀里哇哇直叫。虞淑宁抚了抚额发坐了回来,苦恼地道:“都多长时间了,怎么还不睡呢,这会儿不睡,晚上又要闹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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