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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1章（第1页）

他说着，试图抬了抬受伤那一侧的手臂，眉头瞬间皱紧，仿佛牵动了伤口，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顾漫漫放下碗，上前查看：“怎么了？不会是伤口裂开了吧？”“嗯……”封明舟低低地应了一声，声音里带着虚弱的鼻音。顾漫漫看他这样，知道他现在行动不便，只好端起碗，舀了一勺粥，送到他嘴边：“慢点喝。”封明舟看着送到嘴边的粥，又看看顾漫漫担忧的眼神，心满意足。他张开嘴，含住了勺子。温热的粥滑入胃里，带着一股暖意。但更让他感到熨帖的，是顾漫漫此刻的温柔和耐心。她一勺一勺地喂着，动作轻柔。他看着她垂下的睫毛，看着她因为专注而微微嘟起的嘴唇，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。这几天，是他这辈子过得最踏实的日子。“对了，”顾漫漫边喂边说，“那群人……我让人去查了，是秦二叔找来的。”“那群人”指的是那天在秦氏门口闹事的员工。顾漫漫继续说：“警方已经把秦二叔抓起来了。”她的声音很平静，听不出太多情绪，但封明舟知道，这件事情对她来说，是又一个沉重的打击。她对秦家的最后一点幻想，可能也彻底破灭了。他看着她，想说什么，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，示意自己听到了。他享受着她此刻的照顾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亲近。至于那些秦家的烂事，他会替她处理干净。顾漫漫喂完粥，放下碗。封明舟看着她收拾的样子，胸口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。“漫漫……”她转过身：“怎么了？”“谢谢你。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。顾漫漫摇头：“是我该谢谢你。”“如果那天没有你，可能受伤的就是我。”封明舟的眼睛瞬间亮起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，像是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在脑子里。“那……”他停顿片刻，喉结轻微滚动，“救护车上，你答应我的话。”“还算不算数？”顾漫漫低下头，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背上：“那时候……情况紧急。”言下之意，那样的承诺，当不得真。“所以，不算数了？”顾漫漫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，那种被抛弃的恐慌感正在他眼底蔓延，和他抑郁症发作时的状态如出一辙。她转回头，对上他紧张不安的眼神：“等你伤好了再说。”封明舟眼底的光芒明灭不定，最后变成小心翼翼的希冀。“那……好吧。”他应得干脆。只要她不反悔，多久他都等得起。接下来的时间里，她继续履行着“看护”的职责。他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让她靠近。一会儿说伤口痒了，需要她帮忙看看是不是愈合正常。一会儿说想喝水，但手臂抬起来就疼，非要她把杯子递到他嘴边。一会儿又说觉得枕头太高了，让她帮忙调整角度。顾漫漫虽然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，但一想起他那天为她挡刀的瞬间，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。伤口怎么好得那么快？顾漫漫看着他眼底狡黠的光，还有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，心里直叹气。她“啪”地一下把湿纸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，站起身。“我去给你倒水。”她背对着他，快步走向饮水机，试图用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。封明舟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他靠回床头，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，让自己看起来更舒适一些。伤口确实还在疼，但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。这点疼痛，对他来说，根本算不了什么。只要能让她留在身边，别说挨一刀，就是再挨几刀，他也心甘情愿。顾漫漫端着水杯回来，递给他。他伸手去接，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指尖。顾漫漫迅速收回手，水杯差点脱手。封明舟稳稳地接住水杯，低头喝水，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。他喝得很慢，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。顾漫漫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，索性走到窗边，看向外面的风景。已经是傍晚，夕阳的余晖给远处的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边。病房里很安静。“漫漫。”他又叫她。顾漫漫转过身：“又怎么了？”封明舟放下水杯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。“过来坐。”顾漫漫没动。“站着挺好。”他看着她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受伤：“我一个人……有点闷。”又是这招。顾漫漫在心里又叹了口气，认命般地走过去，在距离床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，拉过椅子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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