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河羡鱼:“好。”朗羡确实累了,他躺在床上,单手拿着手机,满眼疲惫。参加完宴会他就立马回到了自己的房子,生怕蒋薇薇和李慕婷找过来。似乎只有躺在床上的时候,他才是他自己。厅里接档的人还是那么几个,大多数在挂麦。木木在3麦,她咳嗽着清嗓,点开了伴奏,声音掺和着淡淡的混响,空灵至极:“羡鱼,你要是还有想听的歌只管说,今晚我的时间都是你的。”今晚,我的时间都是你的。朗羡心跳再一次加速,像是坐过山车,失重的感觉。他平复不自觉加重的呼吸,但注意到木木那难看到死的头像,忍不住打字:“不换头像?”那头像实在是影响他的心情。木木顿了顿,似乎想起什么,暂停了伴奏:“对,差点忘记了。羡鱼,等我一下下哦!”半分钟不到,木木的头像终于恢复正常,是一部日番的动漫角色,动作搞怪但可爱。歌声响起,是木木独特的嗓音。朗羡半阖眼皮,目光聚焦在不断发出音浪波动的动漫头像上,握住机身的手越发用力。今晚,他因为答应了一个素未谋面的语音主播要听她唱歌,而拒绝了自己初恋的求和。哪怕他对蒋薇薇的兴趣已经不多。但朗羡清楚地知道,他就是因为想到了木木,才拒绝了蒋薇薇。一个网络上连男女都搞不清楚的人,竟然已经影响到了他。朗羡很讨厌这种感觉,实在是……太虚幻了。他绝对无法给自己编织一场虚拟的梦,他想要的是真实,是能触碰,能看见!歌曲唱到结尾,朗羡切回vx界面,点开了备注为木头的聊天框。电脑上传来vx的消息提示音。林禾禾点开闪动的图标,消息条里的内容让她瞬间失声。临河羡鱼:“什么时候可以出来见一面?”林禾禾吓得脸都白了,好半天才回过神,整理语言回复:“见面……做什么?”临河羡鱼秒回:“一起吃顿饭,放心,我什么都不做。”林禾禾看着这段话发呆,内心的小人开始斗争。她拥有白富美系统,并且练习室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不同,她完全可以在练习室里减完肥再去跟临河羡鱼面基。但跟大哥面基怎么可能就是单纯吃饭?临河羡鱼给她刷了快一百万,如果真的要求她做点什么,她做还是不做?或许是见林禾禾始终没有回复,临河羡鱼再次发来消息:“我给你刷了这么多钱,却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,不觉得很可笑吗?”林禾禾咬唇,盯着这段话,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。委屈和无力充斥着她的情绪。两边互相沉默一分钟后。临河羡鱼:“算了。”他发完这两个字就退出了厅。心里的小鹿撞了一下149心里的小鹿撞了一下“羡鱼……”林禾禾叫他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淼淼好奇地问:“木木,怎么了?为什么临河羡鱼突然走了?”林禾禾握着鼠标的手颤了颤,她压低嗓音:“淼淼,我先下了。”不等淼淼再问,她点击了闭麦,将电脑音量静音,然后把佳音页面最小化。躺回床上,林禾禾打开vx,给置顶的临河羡鱼发去消息:“羡鱼,我没有别的意思。”她只是……很茫然。临河羡鱼:“我也没有别的意思。”临河羡鱼:“是我唐突了。”林禾禾鼻尖泛酸,视线开始模糊,都有些看不清手机屏幕了。她有预感,今晚,她会跟临河羡鱼彻底闹掰。林禾禾指尖悬停在九宫格的输入法上,反复斟酌着表达内容。林禾禾:“羡鱼,我没有不想见你,只是……太快了,我还没有准备好……”临河羡鱼:“嗯。”林禾禾不死心地打字:“再给我一点时间吧,年后,年后我们见面,可以吗?”年后她应该已经稳定下来了,也能以最好的状态去见临河羡鱼。临河羡鱼:“不用了。”看到这三个字,林禾禾眼神一黯。临河羡鱼:“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上佳音,所以你不用再维护我了。”林禾禾眼皮一跳,飞快打字:“你要卸载佳音?是……我让你不高兴了吗?”临河羡鱼:“跟你没关系,本来下载佳音就是帮朋友忙,早该卸载了。”朗羡很不喜欢网络主播,这些东西给他的感觉太虚假,况且他也不需要在网络上找存在感。如果不是遇到木木,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玩直播软件,更不会给一个陌生人花这么多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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