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有骨头么,我爱吃骨髓,我跟你说,我可以徒手掰断大骨头,到时候我掰给你吃。”跟在处长后面的是小紫,她特意把拳头在孙强面前比了比,上面指甲很长,还有粉色的蝴蝶结。孙强感觉有点儿不对,但也没说啥,直到后面还有一群幼儿园心智的成年人。他表情有些麻木。屋里柴火味儿挺重的,但不呛鼻子,里面的装潢就和七八十年代似的,大圆桌,上面码着整整齐齐令人食欲大开的菜。大炕从进门开始,直到墙那头儿,都是炕。上面铺着红底儿绿花的褥子。最重点的是角落还有一个上好的木箱子,应该是装衣服的,上面还摆着个座机。这个造型在现在这种年代很罕见了。“那个,王处长……这群……”孙强比了比脑子,感觉脑子有点儿问题。“他们被斯老道打伤了,正在恢复呢,正好这次有消息了就带着他们一块儿过来了。”“都受伤了还得出差呢?”孙强突然觉得公家的饭没那么好吃,都成这样了还搁那干呢。“没办法啊,我们这行本来人就少,万一带的人手不够,出了人命就不好了。”谁家还没有个恋爱脑了“老师,我饿了,我想吃饭。”还是那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,蹦蹦跶跶来到女人身边。处长被王甜带的多,所以比较敢提要求。女人给孙强使了个眼色,众人在屋里分成几个桌子开动。“那人什么时候又给你打的第二次电话?”王甜在桌子上跟孙强交换情报,于是问道。“昨天是第二次,问我有没有流产的女孩儿给她。”“然后我说过几天去医院走一遭,给她使使劲儿。”王甜看向张道长,老人家正抱着个大骨头啃的起劲儿,一个手还拿着手机录视频:“师弟,看见没有,东北杀猪菜,这大骨头,跟我脑袋一边儿大,嘎嘎香。”“哎哟我的妈啊。”王甜看见这一幕,轻叹了一声,这声叹气没几个人听见,孙强和闻拯就是其中二位。这病患像幼儿园的就算了,这儿还有个老小孩儿,可咋整。女人脑瓜子嗡嗡的,她冲张道长说道:“前辈,斯老道要已经流产的成型女婴。”“嗷,他要炼鬼,咋的小甜儿,你想骗他出来啊。”“嗯。”王甜点头道。“其实他不厉害,他炼鬼厉害,那时候死人遍地,他随便炼,现在不行了,找啥都找不着,很少有含冤而死的人。”“要不,让这位小同志给她打个电话吧,就说有女婴了,然后等她过来,跟着她去斯老道的老巢,咋样?”张道长叭叭叭的说着,嘴里吃饭的动作没停,随即他冲王甜说道:“你知道那个瘦的跟骨头架子那小姑娘是谁么?”“不知道。”王甜摇头回答道。“是你小姑。”“……?”王甜活了这么多年,就没听见过家里有小姑这件事儿。“咋那么吃惊呢,她之前进特殊办事处的时候就跟着斯老道,然后斯老道叛逃了,她也跟着跑了。”女人不解,他们王家人喜胖不喜瘦,越胖越好,可那天,她看见那个女人了,并且看的清楚。那个女人一米七左右的个头,好像只有八十斤不到,脸颊凹陷。“你家里人都没跟你说,没事儿,这次一起抓回去嗷。”“小同志,你打电话吧。”张道长吃完,洗手擦嘴一气呵成,周围那些病患还在打打闹闹,而他已经站在电话面前准备起符定位了。虽然代理处长是王甜,但这次行动拿主意的人还是这位长辈。而王甜坐在凳子上,小手捧着手机,微信咔咔咔搁那响个不停。【爸,我还有个小姑呢?】【谁跟你说的?那么爱嚼老婆舌?你看我不跟他唠唠的?】【龙虎山掌门。】【那没事儿了,大儿子,你好好工作,长辈的事儿家里解决就行,你现在还搁处里当组员呢是不?咱好好努力,明儿当处长,给你爹涨涨面子。】【爸,我现在就是代理处长,其次,我前段时间就遇见小姑了,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是我小姑,我还把她揍一顿。】【……】微信那边这条省略号之后就没有了,陷入死寂一般。随即王甜电话响起,来电显示是她妈。“喂,甜儿,搁哪儿呢?”“我搁外面出差呢,妈,你咋给我打电话了,我不是跟我爸唠呢么?”“你还跟你爸那二百五唠,他连你现在在处里干哈都不知道,就知道天天给你买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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