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的这剧情好眼熟啊。
贺凌霄无言以对,又觉得颇有疑惑,白骨不可能变成有血肉的尸首,这群城民也来得太巧了——他们是怎么进这院子的?
他心中就有个十分荒唐却又很有道理的念头浮了上来,转头道:“……师尊啊,我们不会又到了什么幻境里吧?”
转头一看,才发现白观玉正抬头望着天际四角,眼神和神情都很冰冷。贺凌霄也就不用他答了——没错,他们就是又进了幻境!
什么时候?什么地方?贺凌霄头疼地捂住脑袋,心想他怎么一点没察觉到?既是幻境,又该如何破?贺凌霄正想着对策,又听白观玉说:“不是幻境。”
“……嗯?”
贺凌霄一愣,不是幻境?
他转头去瞧白观玉,白观玉也瞧向他,告诉他:“是心障。”
贺凌霄:“……”
那群持火把的城民还在叫着,贺凌霄望着他的眼睛,好半天才说:“……哦,那弟子就知道是为什么了。”
心障,映出人最渴望拥有的,和最恐惧失去的。
他沉默片刻,道:“既是心障,也没必要再理他们了。师尊,咱们出去吧。”
白观玉点了头,带着他从墙头跃出去。贺凌霄面色沉沉,思忖道心障源于人的内心,恐惧多深,心障越固不可破。照这样看来,这一定是他的心障了,强除损心脉,他现下这具身体恐怕经不起这样折腾,还得找到源头来除。
出了县府院子,外头街景却变了样,遍地的尸骸将这天色都染上了一层红光,不能辨黑夜白日。血从他脚边淌出去,黏稠着,混着人的碎骨肉末。那些残尸大张双目,叫蛆虫蚕食而过,徒留黑漆漆两个空洞。
贺凌霄踏过血水,道:“师尊,咱们是什么时候进来心障的?”
白观玉说:“下长阳宗时。”
贺凌霄震惊了,“这么久?”
我的天。他一拍脑门,道:“那柳岚心和街头闹事的人呢?”
白观玉:“那是真的。”
贺凌霄:“她回去之后,咱们去酒楼之前?”
白观玉:“嗯。”
贺凌霄:“……啧。”
他抬头四面观察了下,不见苍穹有丁点异常,心想什么心障这么厉害,能叫白观玉也丁点没察觉到的。又怎么会突然起了心障?越往前走,前头的血也就越多,瞧见路边渐渐有了活人的影子,哪里响起婴孩微弱的啼哭声。慢慢的,脚下的路变宽了,血也少去,贺凌霄瞧见自己身旁有两个做仙门打扮的人走过去,口中道:“早说那贺凌霄不是什么良善之辈,这回果然做出这样欺师灭祖的恶事,还真是全然不出我所料。”
“哟。”贺凌霄好笑地转头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,道,“真别说,这会听到还真挺有意思。”
白观玉一言不发。
他道:“心障得找着恐惧源头才能破对吧?这要我怎么做?要我把这些说三道四的都杀了?可我也没怨到这个地步啊,这心障怎么还这样添油加醋呢。”
白观玉仍是一言不发。
再往前走,道路尽头,果然现出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影子,贺凌霄早有所料,步子停下了。
三百年的他自己背对他们立着,身形瘦削,青衣单薄,背影透着股茫然的一腔孤勇。贺凌霄心想,“我”要说什么?是我的错?别死?他正胡乱揣测,便听那道幻影开了口,决绝道:“从此之后,我再与太巽无关。”
贺凌霄:“嗯?”
“我不再是你徒弟,再做什么也都与你无关,与太巽无关。此事是我愿意担,我也一定会担,请师尊答允,放我离山吧。”
贺凌霄:“嗯??”
这演得又是哪一出?他的恐惧中还有这一段吗?贺凌霄笑道:“我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一段?这真是我的心障?我……”
他的话戛然而止,因为看见了白观玉的神情。
白观玉沉沉立着,面无表情,正垂目瞧着他。
——这确实不是他的心障。
这是白观玉的心障。
贺凌霄对上他黑而沉的眼睛,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没了。那头的幻影仍在变换着,也全是他无比熟悉的场景,一会是他背着谢寂被仙门众人围着问罪时,一会是他在华易山上险些入魔时,一会是他跳下六恶火海时。段段闪过,处处皆是他,恒河沙数目不暇接,原来一个人的恐惧……居然还能有这么多。
贺凌霄愣了下。
没有人说话,没有一个人说话。周遭连点风都没有,只有那幻影用两个人都熟悉无比的声音来回说着“放我离山”。贺凌霄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僵住了,脑中一片空白,不知该作何反应,只能干巴巴叫他:“……师尊。”
白观玉回道:“嗯。”
叫完这句,贺凌霄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他不能再看白观玉的眼睛了,欲盖弥彰地移开,也只能说:“……走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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