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七点,尤天白开了房门,带着一身的冷气,他重新回到了温暖的室内。
少爷应该还没醒。
尤天白脱了鞋,但外套没动,就这样缩着脖子往卧室挪。窗帘还没拉开,一切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,少爷甚至连姿势都没变。
脸朝里,被子裹得像茧,上缘一直拉到把头盖住了一半,只能看到支愣出来的麦色头发。
不应该吧?
理论上少爷是个只要睡着了就会找热源的人,如果尤天白中途走了,一个小时怎么也该醒了。
尤天白抄着袖子在床边看,这小子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。
他干脆直接穿着外裤蹭上了床,凑近了去看少爷的稻草脑袋。
原来男朋友不起床不是因为冻死了,而是因为在装睡。
尤天白松了口气,从跪姿改为盘腿坐,顺便抬了只手去玩少爷头顶的金毛。漂过的头发颜色浅,手感也不一样,摸起来像是没有生命的物体,有些发涩,尤天白用食指和拇指夹起一绺,试图去找一块摸起来软些的地方。
少爷还是不起来。
尤天白瞅准了他露在外面的耳朵。
摸上耳廓后,他明显感觉少爷装睡的样子僵硬了些,于是他装着没看到,但却又自顾自地说起话来:
“楼下早餐摊的糖三角特别好吃,刚出炉的,用手一撕,红糖都能流出来。”
少爷依旧没反应。但是耳朵红了,这小子的耳朵好像一直都挺敏感的,稍微碰一下就像上了胭脂。
尤天白不心疼,尤天白偏要让他红。
“你要是再接着睡下去,糖三角就要卖完了。这家老板有脾气,从来都不多蒸,我刚才买到的好像是倒数第二锅的。”
说完,又凑近了点,对着少爷红透了的耳朵压低声音:“不对,是最后一锅。”
被子里的人忽然猛地坐了起来,尤天白这才发现他不止耳朵红了,连脸都开始红了,从耳朵到面颊,扩散着红。
在炸着毛和尤天白对视几秒后,休马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想让我醒能不能直说?”
尤天白被他的忽然惊起吓得缩了下,但很快摆正了身子,去摸他撑着床的小臂。然后说:
“骗你的,我给你买回来了——还带了包子和豆浆。”
最好顺毛不过少爷,他咋咋呼呼的气性当场就没了,揉着头发四下看,想在找下一句应该说点什么。
尤天白倒是没躲,一直看着他的脸,然后直截了当地说:“我昨天不该骗你。”
少爷的目光不转了,看来是说对了。
尤天白抓着他小臂的手向下滑,摸上他的手指,压低声音说:“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,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。”
生活给尤天白上的最好的一课就是——无论什么时候不会,直接承认自己不会就好了,任何形式的不懂装懂只会让本来简单的问题雪上加霜。
所以他的认错来得猝不及防。
少爷终于不躲他的视线了,犹豫着抬起头:“我倒不是有多生气。”
尤天白眼神恳切,示意他接着说。少爷确实说了,他说:“我只是觉得你很吓人。”
啊?
生气的时候吓人,不生气的时候也吓人?
尤天白不想再大度了,他忍不住狡辩起来:“我撒个谎怎么还吓人了?”
休马又没在看他了,缩着下巴咬嘴唇,回答他:“感觉是我搞不定的大人。”
搞不定的大人。一句话就让尤天白束手就擒,他有种自己在欺负人的感觉。
八岁的年龄差,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就像尤天白一开始表演的那样,都能当舅舅和侄子了时间回到现在,不知道是因为尤天白太幼稚还是少爷太老成,他们相处得毫无壁垒,尤天白经常忘了八岁的年龄差。
但要细想,八岁对于情侣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年龄差。
他上小学时,少爷刚出生;他在学校里翻墙打架时,少爷还在带着红领巾敬少先队礼;他逃离高考高考跟男朋友约会时,少爷连情窦都还没初开。
而他在漫长的人生中开始逐渐冷静下来时,属于少爷的绽放人生正在开始。
或许他们的差距比他们自己所想的还要大,但他们都在努力地向着对方靠近,从不害怕。
尤天白放开了搓着少爷指节的手,转去拍着他的膝盖,对他说:“你猜我早起去干什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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