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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70(第17页)

九鲤诧异,“她和你说的?”

顾夫人一笑,眼中满是轻蔑,“你看她那副样子会和我说什么?我的丫头和她的丫头闲话时打听的。她那两个丫头还说,其实家里人不大喜欢她,本不答应陈三爷扶她为正,说是出身太低,可架不住陈三爷喜欢呐,长得跟个妖精似的,哪个男人会不喜欢?要不是公婆不满意她,她犯得着这么大老远的来替公婆讨寿?还不是为了哄公婆高兴。”

“她是什么出身?”

顾夫人摇摇头,“说不清,说是陈三爷的一个朋友送他的,原不是淮安府的人,据说家里人刚好过世了,她无依无靠,这才被人买去送了陈三爷,反正也没处查,谁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。”

说话间几人走到饭堂,虽和先前一样是单做的小灶,可不是了意的手艺,吃着总差些滋味。九鲤原就不大爱吃饭,稍尝几口就没兴致吃了,只勉强陪着顾夫人吃完,又一齐回到客院,陪顾小公子玩耍一会,便踅到叙白房中。

因怕人议论,也不关门,两个人坐在对门的八仙桌旁吃茶说话。太阳照在院中的花树山石上,形成密密复复的影,几面客房之间像是隔着帷帐重重,各有隐秘。九鲤托住半边脸朝门外看那连通东西的黄木香花架,一面和他细说起早上替慈莲看诊之事。

慢慢说完,她自凝颦,“这慈莲一定知道些什么,只是她不肯说,许是顾及几个老尼姑,而且我觉得她还有个古怪之处。”

此人昨日叙白与张达也盘问过,了意被杀那天,她到城里瞧大夫去了,跟前有个小尼姑陪着,与了意之死全无关系。

不过也许她另知道些什么内情,叙白凝着眉放下茶碗,“何处古怪?”

也不知是不是九鲤自己多心,早上庾祺替那慈莲看诊时,每逢手他的手碰到她身上,她脸上就暴露出一丝惊慌无措,这些都落在九鲤眼睛里,当时不觉得什么,事后想起来不免怀疑。

叙白笑了笑,“大概因为男女授受不亲,她又是个尼姑,所以格外不自在?”

她略歪下脑袋摸着茶碗下的托盘,“也有道理,可我总觉得奇怪,大夫摸到她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,她也不该有那么

大的反应,难道做了姑子,就和男人半点也挨不得?”

叙白沉默下来,起身绕着桌子踱步。“先生说这个慈莲的病不在身上,而是在心上?”

“是啊,叔父看人再没有不准的,许多人得病,的确也是因心事而起,我看她也像忧心忡忡的样子。你没到她屋里看过,她那卧房里有扇窗,被她用块布遮住了,屋子里昏暗暗的,说是怕太阳光刺眼,可她床上还挂着帐子,睡觉的时候放下帐子来,根本不会晃眼睛。人家都是怕屋里光线不好,她倒怕屋里光线太强似的。”

“的确有些不对劲,不过久病之人,有些反常的举动也是有的。”叙白也犹豫不定,笑道:“会不会是你想多了?”

九鲤拉他坐下,“所以我想叫你试试她。”

“怎么试?”

九鲤心下觉得蹊跷,那了意身为尼姑,却非处子,要不是从前在俗世中时就与东家有了说不清的瓜葛,那就怪哉了;而这慈莲又好像对男人有些过分防范,也是奇怪。好像这些姑子都与“男人”有丝隐昧的牵连,连杀害了意的凶手也是个男人,难道转来转去,不是仇杀,却是情杀?

要想确定是不是同男人相关,还得靠叙白这个男人去试探,不过确切用何种手段她也想不出,只抿着嘴转转眼睛,“哎呀我也不知道,反正男女之事凭的是感觉,说哪里说得清?你看着办好了,那慈莲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,你一定能感觉得出来的。”

叙白笑了一笑,“你相信我的感觉?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直觉准不准。”

九鲤另有深意地睐着他,“你就别谦虚了,你不是疑心我的身世么?不是也给你疑得准了么?”

他忽觉尴尬,原来庾祺说的是真的,她果然早就知道了。他只得坦率笑道:“其实是因为你和京城的一位长辈长得太像——”

话还未完,九鲤已没所谓地摇摇手,“你用不着解释,我知道,你说的那位长辈姓全,你们都叫她‘全姑姑’是不是?我在你家里见过她的画像,后来我问过叔父,他说那是我娘,她叫全善姮。”

既然把话说开了,叙白便想顺藤摸瓜,“那你为什么会到了庾家?是不是庾先生和全姑姑——”

九鲤笑着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,这个嚜你只好问我叔父去了。”

“你没问过他?”

“问过,他没说。”九鲤不以为意,睇他一会,就把脑袋凑近了些,“我倒要问问你,你既然认得我娘,那你可知道我爹是谁?”

此刻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,叙白不如和盘托出,“我也不清楚,那幅画是昭王到南京来交给我的,你们刚搬到南京来时,他曾在街上碰见过你,觉得你与全姑姑实在长得太像,就给了我那幅画,叫我暗中查访你与全姑姑的关系。其实我也只是年幼的时候偶然见过全姑姑一面,她的事我本不大清楚,多是王爷告诉我的,据他说你娘从未婚配,所以你爹是谁根本没人知道。只是先帝还在位的时候,她曾与先帝膝下的丰王私下来走得较近,王爷怀疑你的亲生父亲是那位丰王。”

“你是说‘皇梁之变’的主谋?”

他凝重地点点,“当年‘皇梁之变’事发,丰王府上下人口都论罪处置了,若你真是丰王的骨血,就是罪臣之女,庾先生隐瞒你的身世也情有可原。”

要真是罪臣之女,就不能认祖归宗,那么她就只能永远以庾祺的“侄女”这身份活在世上。按庾祺的性格,只要他们之间存着这层关系,他就不可能正视他对她的感情。

这可真是作难了——

叙白睇着她沉思的脸,不禁柔声辩解,“我起初虽然是为查明你的身世才接近你,可这与我后来想娶你为妻全不相干,你一定要相信我。”

她忖度下来,满不在乎地笑笑,“我知道,你若真是想利用我什么,单凭我可能是罪臣之女这点,你就该明哲保身,不会和我议亲。我没有不信你,只是往后你若知道什么与我身世相关的事,可千万不许再瞒我,我也想知道我爹究竟是谁。”

按说像她这样的孤女,对自己的父母难免会感到好奇。但他不知怎的,分明从她的笑容里觉得她的好奇心并不是发自一份骨肉亲情,好像另有目的。但不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理,她想知道也是无可厚非,他于情于理都不能拒绝。

“只要王爷告诉我什么,我一定转告你。”他笑着答应,进而脸上浮起为难之色,“我看庾先生因为这事对我误会不小,认定我对你是不怀好意,我们的亲事,只怕他不会答应。”

九鲤端起茶闲逸地抿了一口,“你理他做什么?只要我愿意不就行了?你没听人说么,做父母的都犟不过做子女的,叔父也一样,日久见人心,只要你以后以诚待我,别再藏着掖着的,他自然会对你改观。”一面说,一面朝他斜着眼,那卷密的睫毛一扇一扇地,从底下扇出些狡黠的光来。

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到底谁对谁心怀叵测,不过没所谓,女人再狡猾对男人来说也只是一份俏皮,不会成为他的妨碍和威胁,他对于这一点可以放心。

却说午晌日头正毒,庾祺走到小树林中,见树密阴浓,闻蝉声鼎沸,拨开灌木走到发现了意衣物的地方蹲下来,一面查看地上,一面观察周遭,也没个路人经过,纵有几个扛锄头的农户,也只远远在林外那绿茫茫的稻田间行走。

他一点点拨开满地的落叶松针查找,热得汗透衣衫,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,竟在发现衣裳的不远处发现三四枚零碎的鞋印。

印子虽多是小半枚,却也能分辨是两个人的,一男一女,女的穿的是双僧履,青莲寺的尼姑穿的多是盘绳纳底的鞋子,踩在地上,纹理粗糙;而另一双男靴则是一双粉底皂靴,鞋印看不出什么纹理,大概鞋底涂抹得精细,或是皮底子,这倒与那枚香囊相符,都像是个极讲究的人的穿戴。

正看着,忽然林外小路上有人轻笑一声,“庾先生在那里找什么呢?”

抬头从灌木中看去,原来是幼君与娘妆,两个人正并在一处往灌木从中瞧来,“是发现了什么要紧的线索么?”

庾祺拍拍手起身,“大姑娘今日又来了。”

语气淡淡的,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她今日为什么会来,或是料到她一准会来?幼君不免对他猜中她的心有些羞恼,不过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非要往这里跑,对和娘妆解释是为了来和齐叙白套近乎,可心里瞒不过自己,既为这个,也为别的,反正是忙里抽闲转着转着就转来了。

还好有顾夫人做个由头,她笑道:“买了些新鲜果子给顾夫人母子捎来,寺里的饭菜到底单调了些,顾夫人就罢了,只怕小孩子吃长了吃不惯。再则,我想小鱼儿年轻怕热,必想吃些清凉爽口的,也给她带了些蜜瓜西瓜来。才刚走到寺门前,见先生一个人往这头逛来,我想是因为案子,心里也好奇,就命小厮先搬了东西进寺里,我和娘妆也慢慢往这头走来了。”

庾祺提到九鲤便有气,哼道:“又想她做什么。”

幼君眼皮半垂,觉出他叔侄二人闹得不愉快了,多半是因为叙白,只含笑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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