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是九鲤问:“叔父说的是谁家啊?”
“就是鲍大夫鲍显尉家中。”
“鲍伯伯家里不是有两个女儿么,一个已经定下亲了,一个才十二.三岁,这年纪也太小了点吧,哪能谈婚论嫁呢。”
杜仲重重
点头,庾祺呷了口茶道:“是鲍大夫的亲侄女,这个月刚满十七岁,比仲儿小一岁,年纪正合适,相貌我虽没见过,不过鲍大夫说是极好的,鲍大夫不是胡乱夸口的人。”
九鲤没话好说,只得一面吃茶一面偷眼看杜仲,谁知杜仲沉不住气,搁下茶碗便道:“师父,我还不到二十呢,不急着定亲。”
庾祺冷瞟他一眼,“又没说定亲了马上就要成亲,人家姑娘也还年轻,可以先定下来,等个一二年再成亲。”
“我学医都还没学出师呢!”杜仲急道:“我想心无杂念好好跟您学医,等我能独当一面自己开医药铺了再想这事。”
庾祺冷笑,“我也不指望你能成什么名医了,就算你一辈子学不成也没什么妨碍,你好歹通药理,将来我死了,传到你手上,你就当生意经营,医术不好就请好大夫来坐馆,反正能把这份家业发扬光大就是你的造化,倘或不行,那也是你的命。”
“听您这意思,这份家产没我的份?”九鲤赶忙咽下茶水搭话,“凭什么!我不服!”
“眼下没说你的事。”庾祺乜她一眼,继而又对杜仲道:“这些都没什么要紧,男儿多是先成家后立业,你肩上有了份责任,自然就上进了。”
杜仲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,而后又想,说出来也不管用,庾祺无非是不想他与绣芝纠缠,不如摊开讲明的好。于是踯躅须臾,便志坚意决道:“师父,其实我已有心上人了,她——”
一语未完,庾祺已澹然起身打断,“就这么定了,先见一见那鲍家小姐,见过了,喜不喜欢还是两说。”
不及杜仲反对,他已踅出门去,杜仲只得哑在桌前。转念一想,既然他说议不议得成是两说,那就是说还有回旋的余地,不如见过之后就一口咬定不喜欢,他总不能强逼着他成亲。
拿定主意,他便又态度怡然地端起茶碗,九鲤默默看他片刻,放下茶出门,径往庾祺房中来,见庾祺正在掌灯,她忙搭手去将各处银釭点上,又擎着一盏慢慢走到书案前。
“您真要给杜仲定亲啊?”
庾祺在案后缓缓坐下,自顾埋头翻看从前装订成册的药方,“他叫你来替他做说客?”
“那倒没有,只是我自己的意思,他还年轻嚜,根本不急着议亲。再说就算鲍家的小姐相貌好,不见得性情就好啊,要是见了不喜欢,岂不是使人脸上不好看?才为我议亲的事得罪了齐家和魏家,难道又要得罪鲍家?您不是和鲍伯伯一向关系蛮好的嚜,为此事闹僵了,多不值当啊。”
“这是我和鲍显尉的事,犯不着你们小辈来操心。”
九鲤见他态度冷硬,也不看她,便把灯搁在桌上,绕到案后一屁股坐在他怀里,怏怏道:“什么小辈呀?我现在跟您是一个辈分!”
被她硬挤过来,庾祺只得放下册子贴在椅背上,“那也不干你的事。你先前帮仲儿来瞒我的事我不和你算账,这会还想帮他说话?”
她狡黠地笑了笑,“那算账好了,我不怕。”
庾祺笑着捏她的鼻子,“想得美。”
她登时板住脸,“我早说您该进补进补了!您偏要逞强不听我的!”
“胡说八道!”庾祺一巴掌拍在她腰上,又捏住她的下巴,咬了下她的嘴唇,歪笑着,“你到底是为仲儿来求情,还是另有什么目的?”
九鲤笑嘻嘻将脑袋偏折在他肩头,小声道:“您自己说的晚上要给我‘好果子’吃,我乖乖来领罚啊。”
庾祺远近睃睃,门和窗都紧锁着,天早黑了,静悄悄的,想必雨青他们都回房歇下了。他放心下来,抱着九鲤往卧房去,将她轻轻放在床上。
九鲤仰在枕上看着他,见他一面放月钩上的帐子,一面低头看她,目中压抑着一份迫切。她这时候忽然羞涩起来,忙用双手蒙住脸,有嘻嘻的笑声从手掌中溢出来。
“又笑,怎么就笑不够?”
他的声音近在耳畔了,九鲤刚拿开手他就亲了下来,帐子里光影晦暝,使她方才还清醒的脑子很快陷入迷乱之中,她被他拉起来,感觉有寒风一寸寸爬满皮肤,她只好瑟缩在他怀里。
不一时他撞进去,搂着她轻笑,“我还要不要进补?”
九鲤感到一点撕开的疼,双手抠在他背上,却轿妩道,“这时候说这话还太早了。”
“你还嘴硬!”
话音甫落他便凶狠地耸.动.起来,九鲤觉得像骑在马上,朝着夜中的山路里奔跑,看不到尽头,她只得慌乱无措地抓住他的肩,嚷也不敢大声嚷,最后无助地啜泣起来。
庾祺在她耳边嘲笑,“我要真听你的再补一补,只怕你喉咙都要哭破,别的本事没有,就会逞能。”
九鲤还想要强,不过一张嘴,嗓子像被泪水糊住一般,根本说不出话来,只是呜咽饮沏,半个时辰下来便觉十分口渴,可怜兮兮在枕上眨着眼朝他要水喝。
庾祺挂起半边帐子,将外氅套在身上,胡乱系好去桌前倒了水来,“看下回还敢胡说。”
她爬起来吃了半盅茶,两眼打量着他,又笑,“原来您也不能免俗,也在意这种玩笑话啊?”
“我凭什么就要免俗?”庾祺接过空杯走去桌前,侧首瞟她一眼,“玩笑不能乱说,否则下回更要你好看。”
九鲤被他威慑一眼,觉得骨头缝里痒.酥.酥的,见他走过来,她忙将被子拉到脖子上,低着两眼将看不敢看地溜眼瞅他。
“还要么?”
她脸上一红,默着不说话。
庾祺不禁失笑,“我是问你茶还要不要。”
“啊?”九鲤更臊得抬不起头,忙道:“不要了不要了。”
他把手伸进被子里,九鲤忙缩了下腿,他忽然低沉了笑音,“我看你是还想要。”
她虽然疲倦,但这副身子却像不由自己了,是被他控制了去。
这夜折腾得迟了,次日九鲤早饭之后才在自己房中醒来,软绵绵地起来提着茶壶对着壶嘴咕嘟咕嘟喝了半壶茶,慢慢走去开了门,不一时杜仲就钻进她屋里来了,特地向她打听庾祺的意思。
九鲤坐在床上拢着被子还有些发蒙,“什么什么意思?”
“我和鲍家姑娘议亲的事啊!”杜仲坐在床沿斜眼睇她,“你嗓子怎么了?怎么有些哑?”
“我昨夜伤了点风,没事的。”她忙笑着摇手,“别和人说啊,免得他们以为我生病大惊小怪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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