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悄然退开,宋知韫悬着的那颗心缓缓落下,却在他转身之际泛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在心底深处蔓延。他步履缓慢而轻,抬脚时红底皮鞋晃入她的视线,眼前仿佛被一层薄雾覆盖,影影绰绰的光落在他身上,看得不太分明。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宋知韫的眼睫轻颤,她佯装镇定般倚靠在盥洗室的门边,轻声叫住他,“周靳屿!”周靳屿本来就没有走多远,听到宋知韫叫他,他轻扬了扬眉,“怎么了,昭昭?”他刻意压低了声线,尾音轻扬裹挟着无尽的温柔徐徐落在她耳侧。“我不开心,你现在要哄我!”宋知韫是一个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,不开心时从来都不会内耗,想让人哄时从来都是打直球。男人的喉间溢出一道短促的轻笑声,“怎么哄?”“你喝豆汁!”“……”“喝豆汁我就开心了!”她补充道。怀孕为了哄她,周靳屿眸底涔着笑意认命般的在所有人面前喝下了两碗豆汁。比起第一次喝豆汁时不断上涌的反胃感,第二次喝豆汁明显接受度要好太多了。餐桌上的众人皆投来诧异的视线,在两人之间反复徘徊。宋时聿和宋时越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。估计周靳屿又是不知道怎么惹了宋知韫。在宋家所有人都清楚的道理,惹谁都好商量,唯独惹了宋知韫那真真就是踢到了铁板。偏偏周靳屿总是不厌其烦的去惹,惹恼了再哄,哄又哄不好,如此往复。宋老爷子也颇有些无奈摇了摇头,总是这样,昭昭不讨厌他才是怪事了!…用过早饭,宋知韫回房间准备换套衣服的途中,却被宋时越拦在长廊里,小姑娘低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差点撞到他身上,“二…二哥?”他伸手扶住她即将下坠的身体,俊眉微拧,没有兜兜转转跟她绕什么圈子,坦白说,“昭昭,你怀孕了。”“……?”听到这话,宋知韫的瞳孔微震,不敢置信的望着宋时越,以为是自己听错了,又反问了遍得到的仍旧是同样的答案。宋知韫的心绪倏然乱到一塌糊涂,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拖着自己下坠一般,连手心里都溢出一层薄薄细汗。宋时越从五岁开始跟着中医世家李祎勐老师学习中医,他很有天分,又肯努力,十几岁时把脉已经可以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,甚至可以在中医馆坐诊了,宋知韫不太相信他会诊错脉。微风吹乱了耳侧的碎发,她心下微微一沉,墨色瞳眸中隐隐泛着水光,窒息感铺天盖地涌来,她身形微晃堪堪扶住身侧漆红柱子缓缓落座长椅之上。气氛好似在这一瞬间沉寂下来。宋时越微动了动唇,瞧见她的脑袋微微垂下,掌心落在她绵软的发丝上,极尽温柔的轻揉,无声安慰。他正准备开口讲话,宋知韫仰着小脑袋,鸦羽般的睫毛止不住轻颤,“二哥,我喝酒了,还吃了药,会不会出问题?”宋时越:“……”他甚至以惯有思维认为她会优先考虑要不要这个小孩,却从未想到她会问,她喝酒了吃药了对孩子到底好不好。这傻姑娘……宋时越心尖上瞬间泛起密密麻麻的疼,忍不住又揉了一把,没有过多插手她的事情,尊重她所有的选择,只温声对她说,“去医院做一下系统检查,一般都不会有太大问题,需要二哥陪你吗?”“不用,我让姐姐陪我去就好。”“也行。”宋时越也想了想,毕竟宋知许陪她要比自己陪她更合适,“注意安全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“嗯嗯!”宋时越正准备转身离开,察觉到一抹清冽气息逐渐贴近,他微挑挑眉,单手撑在长廊里的漆红柱子上,将身后的那抹颀长身影遮挡的完全,从宋知韫的这个视角根本看不到身后的男人。宋时越:“最近我不在京北,你和蒋斯煜到底怎么回事儿?”“……”提起这事,宋知韫后知后觉的发现有关于蒋斯煜的消息她最近都听不到了。就像他平静无澜的出现在她生命里,最后连退场时都是悄无声息的。他们的四年就是一场被算计裹挟的完美恋爱。宋知韫至今回想起来时仍会觉得当初他挺好的,但没有办法走下去也是真的。宋知韫眉心微动,不太想说,柔软的小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,撒娇般轻晃了下,声调瞬间就软了下去,“放过他吧,我没关系的,都过去了……”“过不去!”饶是平日里最具好脾气的宋时越都这句话被气的胸腔微微起伏,“你告诉我怎么过得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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